细妹子却还想家,挂念着娘跟弟妹们,家里若不是实过不下去了,也不会拿了她去抵债,她这一跑,也不晓得弟弟mm如何度日,出来四五年了,身上也算小有积储,拿了这钱归去还上,家里的债也清了,也没人逼她嫁了。
哪晓得叶文心拉了她:“不能去,里头怕有人挑头肇事。”女学馆里的女人到底不是卖断的,做工给钱,家里才气不闹,这还是沿着海的,纺丝可比出海打渔挣钱,这些山民却不管不顾,只认死理,要把女儿带回家去。
还是叶文心松了口,往纪家去找了两个长随,纪夫人一听便蹙了眉头,叶文心却道:“她总想着要归去看看她娘,当女儿的,如何能放下娘来。”
叶文心只怕还不晓得,阿珍娘守在门口,叶文澜宋荫堂去了西人街,宅院看着大,里头却只要阿珍娘跟朱阿生两小我,阿珍还到饭铺去上了,朱阿生守在门边,那些人一时不敢出去,却吵嚷个不休,连邻居都探头探脑的。
细妹子想得好好的,学里的这些女子却都劝她万不能归去,跟她一个屋住了四五年的招娣气得双眼通红:“你忘了你才来的时候说了甚么,出来了这辈子别想着能归去,竟另有这动机,本来的痛苦都是白受的不成。”
石桂没了言语,叶文心也是一样,一屋子人寂静着,细妹子一抽一停的哭着,百穗还没返来,再闹也闹不到女人街来,这一片连差役都要多巡几次,那些人来过一回,却不能出去,十来女人阵容一壮,他们到底是外来的,一时不敢托大,缩在坊门口看了半天,再不成想天下另有这么个处所。
石桂冲她招招手,表示她出来,叶文心双眉舒展,出来了拉她往走廊上去,问她道:“但是往家里闹去了?”
可细妹子如何都放不下她娘,传闻病里还念着她的名字,人都快不成了,咬了牙需求归去,看她娘一眼也是好的。
“可这事儿瞒不畴昔,纪夫人如果不知,等人问起来要如何回话,依着我看还得先着人去说一声,百穗就很聪明,让她从速跑一趟去,趁着事儿还没闹大,能抹平就抹平了去,我昨儿上门去,还碰到右参议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