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王文,救百姓。杀孱王,建佛国。”
汪伯彦气极,大声吼道,“黄潜善,你这是甚么意义?你枉为读书人,岂不知智谋为上,勇力为下。会之机变百出,潜归江南,又有甚么可思疑的?你不要觉得大家都像你一样蠢。”
御书房里生着一炉火,暖洋洋的。穿戴皮裘的赵构却仿佛还感觉冷,时不时把手伸到火炉上烤上一会儿。赵构心机深沉,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不过这一次或许是对劲失色了,脸上满满的满是喜气。“汪枢密,你真是朕的诸葛亮啊!护民军以抗金为名,行谋反之实,假仁假义,棍骗天下百姓,实在是皇宋之大患。这一次联金灭岳,总算能够灭了这个亲信大患!”
赵构越想越感觉联金灭岳这招实在是高。以是他忍不住又夸了汪伯彦一句。“汪枢密,此战若能灭岳弱金,朕封你为王。”
赵构略有遗憾地说道,“可惜了阿谁双刀将李成。朕是极赏识他的。但是他却只奉宗泽之命,不听圣旨。唉,芳兰生门,不得不除啊。”
赵构另有一个更好的快意算盘。他固然把岳飞视为背叛,但他对护民军的战力也是极其眼热。他感觉金人两路军马合击,即使能把岳飞灭杀,必然也是元气大伤。到了当时,让韩世忠挟徐州守军,逆袭应天府,说不定能把天下最富庶的应天府抢到手中。到了当时,手中有了铁粮,不再为养兵忧愁,当然也不消再对江南百姓敲骨剥髓了。到时候,谁又说本身成不得千古一帝呢?
黄潜善当即说道,“万岁放心。抓捕宗泽一事,极其隐密。现在中原义兵尚不晓得此事。陈淬大人乃天子弟子,智谋百出,想必守住西京还是没题目的。至于飞天雕王俊,微臣已经密嘱过,让他在守不住汴梁时,就一把火烧掉汴梁。归正我皇宋旧都,决不能落在金人和岳飞之手。想必王俊不会让万岁爷绝望。”
“好了,两位爱卿,你们都是朕的膀臂,岂可一再为小事辩论?潜善,你但是卖力中原战局的,现在金兵固然在攻打岳飞,但我们也不成放松警戒。王俊能守住汴梁吗?陈淬能守住洛阳吗?另有,你的人不成难堪宗泽。先把他安设在金华当知州吧。这个老匹夫,颇得义兵之心,万一事有不谐,我们还是要起用他的。”
“赵宋无道,畏金如虎,却视民为贼。自孱王赵构渡江,数十万大兵劫掠我百姓,残害我妻女。孱王屡加赋税,赃官墨吏层层剥削,我百姓苦宋久矣!今我钟相,立于彼苍之下,指日为誓,我弥勒教起兵,不为繁华,只为天下百姓争一个公道。等贵贱,均贫富,分田亩。百姓之父母,皆是我钟相之父母。百姓之妻儿,皆是我钟相之妻儿。敢有擅杀百姓者,教**诛之。知府王文,本为奸相汪伯彦之弟子,自为官鼎州,苦害我百姓也甚矣。一年不到,鼎州百姓破家亡产者足以万计。本日之战,先破鼎州,杀王文,救百姓,杀孱王,建佛国!”
数万红巾齐声号令,吓得鼎州城头的王文两股战战。钟相把手向前一挥,数万弥勒教徒扛着云梯,蚁附攻城。中午攻城,日落时分,鼎州破。王文被烹。自方腊以后,弥勒教的大旗再次在长江之南猎猎升起。
黄潜善固然和汪伯彦狼狈为奸,但是看到汪伯彦明天占尽圣宠,不由眼红,当即又阴阴地说了一句。“汪大人,秦会之但是项羽冉闵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