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问道,“宗道可细细说来。”
黄纵扼腕叹道,“莫非我中原百姓只要沦为金奴的运气吗?大好国土,为何总有人甘心送与外邦呢?”
仲春二十四日,凶信再次传来。后路被断的宗翰不但没有回军大名,反而率女真铁骑六万,奔袭开德府,三日夜不休猛攻,突破了开德府,满城军民尽被搏斗。
岳飞转头看了一眼徐庆。“徐庆,现在军火坊共有多少轰天雷?质料可充沛?”
不怪三人皱眉,现在应天府确切到了存亡关头。颠末和女真二路军马的连月厮杀,十万护民军伤亡三万余人,元气大伤。悍将寇成郭进战死,八百背嵬军又被吉倩王纲折了一半。恰好金人和朝廷仿佛有了甚么和谈,四路齐攻应天府。现在面对数十万雄师的压力,不但是初级将领惶恐不安,就连很多初级将领也是民气机动。活力勃勃的应天府现在覆盖着一层绝望。如果不是朝廷乱军数月前过分残虐,说不定连应天百姓都会重起归顺朝廷的动机。
“既然这一起不敷为忧,只剩两路金狗军马。我们先看中路军。宗翰雄师与我军交战月余,现在固然抢下开德府,滑州仍然在我军节制之下。宗翰能够不管大名府,但他不拿下滑州,绝对不敢麾军渡河。但有杨再兴在滑州,宗翰想拿下滑州,非得掉一层皮不成!以是末将以为,宗翰雄师之以是在黄河北岸造出偌大阵容,主如果为了乱我军心民气,给宗弼的东路军缔造机遇。但是正如薛某所说,中路军的阵容再大,他和我们之间,隔着一条化冻期的黄河。如许看来,我军真正要对于的,还是宗弼的东路军马。”
仲春十六日,驻守汴梁的河东名将,双刀李成遇刺,死于大帐以内。李成副将飞天雕王俊指认吉倩王纲为凶手,以数千精兵围攻吉倩王纲。三百七十名背嵬军颠末大半日血战,方才凸起汴梁。背嵬军战死二百六十名。仅余一百一十骑,护送身受重伤的吉倩王纲回转应天府。
岳飞的眉头终究伸展开了。他看着薛弼笑道,“宗道的推算很有事理。持续说下去。”
岳飞笑道,“李宝是个好师长!他入我护民军小半年了,我竟然连他的面都没见过。也没给他的水军第二师发过军饷。唉,不知这个混江龙,现在又到了哪处水域?”
“应天百姓若幡然觉悟,擒三贼献于阙下,则继往不咎。若执迷不悟,天军到处,玉石俱焚!望应天心胸忠义之士,悲天悯人之侠,奋雄威,挥鱼肠,斩杀护国蠹酋,以护应天之民。我呸!这个狗天子看来是铁了心要灭我护民军了!大哥,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直接举起反旗,反他娘的!”应天府衙以内,伤势未愈的吉倩就像一头受伤的猛虎,嗷嗷怪叫。“大哥,赵构不仁,我们就不义!我们就是要抗金,也要先把这狗天子灭了不成。这一次,如果不是朝廷雄师在西南二面添乱,我们又何惧金国二路军马。我们不能一味地抗金,却被狗天子多次背后捅刀子。这模样下去,我们不但护不了民,连本身都护不了!”
李宝在竹芦渡助张宪渡河以后,海军逆流直下,既没到曹州,也没到应天府,反而在五天之前,在淮河之上呈现了一次,随即又不见了踪迹。恰是因为如此,护民军将领对李宝甚为不满,以为此人过分傲岸。倒是船火儿张横力挺李宝。张横说李宝乃水上龙王,论起水上战法,无人可出其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