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跳上一匹亲兵让出的战马,斜眼一瞥,却见亲兵的瞳孔俄然瞪大。一道破空风声从背后极速刺来。韩常大呼一声,再次向前一个滚翻,又避过了岳飞的背后一枪。
固然都是汉人,但韩常并不以为本身和宋国的汉人是同类。宋国的礼节文章唤不起他的敬意,反而更加让他鄙夷宋人的怯懦。第一次攻宋时,韩常就认定宋国必定亡于金人的马蹄之下,就像他的渤海国一样。因为金军所到之处,底子看不到成建制的军队。只要不甘奴役的农夫抖擞抵挡。可惜在上万铁骑之下,农夫的热血当然悲壮,却没有半点用处。
韩常听到战马嘶鸣,仍然不敢昂首旁观,他身着数十斤重的铁甲,行动却极其矫捷。他摔下战马以后,随即连续几个侧滚翻,一向滚出了二丈开外,方才退到了亲兵行列中。
毕竟此次袭营分歧于滑州。滑州是凌晨,此次倒是在夜里。吃不饱穿不暖的汉儿军起码有半数是夜盲眼,也就是说,守营的一万汉儿军,起码有五千成了瞎子。而在护民军不断地突击之下,汉儿军底子没时候整军迎战。
不过韩常也顾不得岳飞如何到得曹州,他现在最要紧的是披甲上马,力保大营不失。别看宗弼在营中留了一个金兵万户长,但守营的主将倒是韩常。
岳飞用眼一扫营中战局,发明半个大营已经冒起火光,深知王纲和罗延庆的突击极其顺利,终究长出了一口气。明天的袭营算是胜利了。
好个韩常,身正法地,反应极快,他不再试图夺回大枪,而是在顿时一个后仰,竟然从高大的战顿时摔了下去。两根铁锏一柄长刀同时落在战马之上,韩常的战马只来得及嘶鸣一声,就被铁锏打断了腰脊,同时马头又被焦文通一刀斩了下来。
韩常吓了一跳,才明白岳飞底子没筹算和他单挑。他反应极快,当即筹办抽回大枪,格挡兵器。但是他顺手一抽大枪,竟然没有抽动。
韩常想到这里的时候,心中竟然有些许的凄然。他又想起了渤海国被灭时的惨烈气象。近千万渤海汉儿被杀得只余百万人。想来应天府的百万宋人,也幸存不了几个吧。
但是这一次从济南攻到曹州,却让韩常窜改了本身的观点。刘豫父子的表示当然让他口中赞美,心中鄙夷,但在攻向曹州的路上,却有多达三十几股义兵拦住金兵的来路,固然都被金兵轻松击溃,但义兵表示出的勇气却让韩常动容。而在和护民军比武以后,不管是白发苍苍的老孟安,还是勇悍壮烈的寇成,都给韩常留下了深切印象。
韩常用仅剩的右眼瞪着岳飞,一样厉声说道,“金灭渤海,乃是天道循环。就像金灭大宋一样。岳飞,你固然英勇无敌,却不识天道循环。来来来,传闻你自称中原两河第一豪杰,让我韩常来会一会你。”
面对韩常的应战,岳飞挑选了三人围殴。韩常借着马势,一枪刺来,势若闪电奔雷。岳飞把丈八大枪横于胸前,只是侧身一闪,避开枪尖。
岳飞连刺十几枪,都被韩常险之又险的避开。岳飞也不得不大声赞道,“韩常公然不凡。但是你本日赶上我,那是必死无疑。”
焦文通的嗓门最大。他一边挥动长刀,一边扯着嗓子高喊。身后的护民军都是精锐,底子不消他叮咛,就把路过的帐蓬全都扑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