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纵说道,“军马倒是很多。三个统制共有精兵五万。另有曹成张用杨进马皋等十几路义兵,共有三十几万人。但最大的题目不在兵马,而在于粮草。我在城中遇见了孔彦舟,此人虽已投奔杜充,但对宗帅还是敬佩有加。他说宗帅在汴梁城中屯积了可供百万雄师耗损二年的粮草。但此次前去洛阳,杜充却只给宗帅发了二个月军粮。”
黄纵笑道,“黄某一介墨客,不至于让杜充冒着和宗帅分裂的伤害来杀我。我到城中,先看看城中局势。如果统统安稳,岳帅再行进城也不为晚。”
岳飞冷声说道,“黄大人,杜充狼子野心,不杀了他,不但宗帅要栽在洛阳,连我们护民军也不敢前去洛阳了。此人随时都会断掉我军退路。到时候,才真的是神州陆沉之悲剧。”
想到这里,岳飞不由地把铁枪对准了汴梁城门,筹办发令攻打汴梁。但黄纵却从岳飞不断变幻的神采上看出了岳飞的苦衷,赶紧一把抓住岳飞的铁枪,大声喊道,“岳帅不成。现在不是和杜充翻脸的时候。大敌当前,如果我们攻打汴梁,坐让天下义士鄙夷护民军的。”
洛阳固然也是天下名城。但在春季被女真人掳掠过一次,城墙都被拆了一大半。宗泽的数十万雄师到了洛阳,底子无城可倚。完整要和宗翰的女真铁骑正面对抗。
岳飞哦了一声。“莫非黄大人没见到宗帅吗?”
这首满江红没有怒发冲冠的悲壮,却有悲天悯人的哀伤。也是岳飞存世的词作。岳飞吟罢,王纲当即大拍马屁,“徒弟就是短长。出口成章。这首词写得真好。”
黄纵见岳飞终究被劝住了,当下也长出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岳帅哪点都好,就是脾气过分暴躁,不敷哑忍。杜充贼子固然该杀,但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杀。”
这还罢了。更可爱的是,杜充竟然连粮草都不给宗泽备齐。此次和女真人的对抗,凡是稍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出来必定是一场旷日耐久的战役。二个月军粮够干甚么!
这大半年来,宗泽把统统的精力都放在了汴梁和洛阳之间的防地上。对洛阳城防,底子有力顾及。但杜充这招毒棋,直接把宗泽赶到了经心建立的防地以外。统统的城堡,统统的沟垒,不但起不到庇护宗泽的感化,反而能够会在宗泽退兵时,成为反对退兵的停滞。
不过,现在想那些漂渺的远景明显没有甚么意义。目前最首要的是逼杜充托付粮草。不但本身的五万雄师需求粮草,宗泽的三十多万雄师也需求粮草。
“甚么?”岳飞此次真的是大吃一惊。如果连宗泽都不在汴梁了,那还打甚么汴梁保卫战啊。杜充阿谁小人如果能守住汴梁,除非女真中路军全数得了瘟疫。
黄纵说道,“我此次在城中见了杜充,此人色厉内茬,以滥杀无辜来树威,城中义兵军心涣散,底子不堪一战。他部下的亲信王善戚方等辈,也是各怀异心,并不对他亲附。以是不消担忧杜充敢出军断我们后路。至于粮草,我们只需求摆出攻城的架式,便能够逼杜充拿出粮草。但我们不能真的动武,人言可畏,天下悠悠之口很可骇。我们护民军做得本就是离经叛道的事。如果再公开造反,绝对会落空民气的。”
更可骇的是,说是二个月军粮,说不定连一个月都不敷吃。因为洛阳一带也有十几万义兵,正需求朝廷的军粮布施。宗泽又是那种爱民如子的官员。如何能够看着十几万义兵活活饿死。如果布施了义兵,粮草必定很快吃完。到时候派人回汴梁催粮,杜充会发粮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