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开车！停下来，我来开！”
“她有身了！”向梦惊道。
车载CD机切歌，无巧不巧地，小声但清楚地唱起了谭维维翻唱的《三十岁的女人》。
“再叫一句我听听？”我忍不住冲动的表情，呵呵地笑出了声。
向梦从后视镜的折射中看了看我阴霾的脸，久久没说话。再次开口时，她倒是迷惑地自言自语道：“如何我打王瑜的电话，一向都没人接听呢……”
“嗯，放心！”
我默不出声，只是愁眉苦脸地伸手护住躺在坐位里的文惜，恐怕一个急刹车，令她和她肚子里的宝宝遭到伤害。
“你别冲动啊陆鸣，我也没说甚么……啊？你说你喝酒了！”
我俄然脾气炸裂开来，大声吼道：“你他妈傻啊！你他妈有病啊！雷暴气候你在山顶上犯浑，你觉得你还是个不喑世事的小女人吗？他妈的如何不一个雷劈死了你！”
文惜满身高低都被雨水湿透，衣衫湿漉漉、黏腻腻地贴在她的身上，竟令我较着地发觉到，她好瘦！她竟如此瘦了！她曾经丰腴饱满的身子，现在却近乎是骨瘦如柴了……此时，周身的颤抖令她连气都喘不均匀，只是昂首，用浑浊的眼神看着我，眼睛一眨也不眨。
“三十岁的女人，像花一样的女人；三十岁的女人，会更晓得疼人；三十岁的女人，多么光辉动听；三十岁的女人，比二十岁的女人纯真……”，向梦微浅笑了笑，调大了些音量，悄悄哼起了歌儿，歌曲唱完，她悠悠地叹了口气道：“姐姐已经蹉跎了，不是吗？”
林裳顿了一顿，忽用带实在足歉意的声音，嗲兮兮、娇怯怯地说道：“对不起啊，老公……”
“几点了？丫头……”我有些因为她不珍惜本身而活力，但还是节制着情感说道，“究竟是甚么样的集会，要开到凌晨？你晓得，我很担忧你的吗？”
“我说甚么了吗？”林裳嘻嘻一笑，说：“好话不说二遍。”
“嗯。”
“不是吧！”我急偏转了前行的方向，向她跑去，自言自语道，“莫非她在山头上浇了整整一个早晨的冷雨？”
我有些敏感地说道：“我没有担忧，我干吗要担忧？阿谁……你护好她的身子，把稳些，她……她有身了！”
……
林裳的声音却比我更藐小：“喂。”
我走出病房，因怕打搅附近病房里的病人，只能小声说道：“喂？”
“唉，”向梦不无怜悯地说道，“你和文惜方才来公司的时候，是多么芳华弥漫的一对青年啊……如何现现在，都折腾成了这幅模样？”
“嗯……”
……
向梦略略想了想，说：“好吧，我晓得该如何说。”
人越长大，拘束和不快意的事越多，我只能闭上眼睛，苦涩地笑一笑，面对着可望而不成即的自在，无能为力地叹口气。
我无法泊车，和向梦互换了位置。
“嗯……”我瞥了一眼后视镜中向梦苍茫惊诧的眼神，急道，“想甚么呢！不是我的，是王瑜的！”
雨中的大切诺基，如同暴风雨的陆地洋面上，一艘庞大慎重的巡洋舰。雪亮的车灯穿破雨幕，让人躁动不安的心境，获得稍稍的放松。犹记得林裳说，她挑选这辆车子作为座驾，就是因为它能够给她带来些许的安然感。我还记得，她说有了我，她的安然感就满满铛铛，有没有大切诺基在她身边，都不首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