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裳低着头,怔怔地看着把小脑袋伸进猫食盆里、吃得欢天喜地的喵妹儿,好久才喃喃说道:“好久之前了,久到我也记不清是哪年哪月了……”
林裳嘲笑一声:“无聊!”
林裳却摇点头说:“昨晚我觉得它是豆豆,可细心看了看它,它并不是豆豆。我想,豆豆或许是她的妈妈吧……”
“你如何不猜我52岁了呢!”
林裳低头含笑,不一会,脸庞竟然升起了朝霞般的红晕。
固然我和林裳并不熟谙,乃至是非常陌生,但不应时候内相互堆叠的空间,仿佛在一刹时就拉近了我和她之间的间隔,更加欣喜的是,本来她和喵妹儿,也有着千丝万缕解不开的缘。
“我有车。”
“恩,放心!你……你这就要走吗?”
林裳悄悄呼吸着轻烟,淡淡地说:“比起随叫随到,我更喜好偶尔相逢。”
林裳的脸上不再有笑容,她的笑,就像凌晨的最后一滴露水,在一个不经意间就完整地消逝不见。她神采的多变让我对她有一种捉摸不透的感受,仿佛我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就能在我不知不觉间,震惊她敏感的心弦,让她时而欢乐、时而愁闷。
林裳欲言又止,我却最受不了别人的话说到嘴边又咽归去,急道:“实在甚么?实在甚么啊?”
“啊!我如何忘了这事!”我仓猝去寝室里取出好久不弹的Kepma吉他,吹去落在它大要的灰尘,拿着回到林裳身边。
我猜疑的接过了钥匙,手指与钥匙相触,立时有种斑班驳驳的凹凸不平感,匙尖插进锁芯的过程有些生涩,铜锈脱削收回吱吱喳喳的锋利的声音。
“可你喝了啤酒!”
我终究按捺不住,皱着眉问她:“为甚么你会有这里的钥匙呢?”
林裳用一双美目看看我,眼神里有一种对前尘旧事回想的情怀,柔声说道:“实在我和你一样,也是这间老屋子的租客,只不过,那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我给喵妹儿的猫食盆里倒进猫粮和水,喵妹儿嗷呜叫着大快朵颐起来。林裳蹲在我的身边,悄悄抚摩着喵妹儿的脊背,一副很垂怜它的模样。我回想起与林裳的几次相见,胸中郁结起很多的迷惑:半夜的单独拜访、科华南路上巧到不成思议的车祸、另有那枚能翻开我的屋子的黄铜钥匙……
“我有司机……”
起码,我拥抱着月光,在花香中和一个美好的女子一同抽烟喝酒、听一段她为我而奏的口琴即兴曲,这已经很豪侈很豪侈了……
我摸摸喵妹儿的脑袋,冲动地问道:“莫非,你所说的‘豆豆’,就是喵妹儿?”
但是门锁毕竟识出了这把钥匙,仿佛与一个久未会面的老友重新相逢,时候并没有打磨掉他们之间的默契。
我这边欣喜万分,林裳却黯然失神,说道:“我租这间屋子的时候,也像你和喵妹儿一样,和豆豆相互伴随。仿佛豆豆和我的干系,比它和房东佳耦,它真正的仆人还要好很多。只是,想来豆豆现在已经不在这个天下了吧……”
林裳的笑意又很快消逝了,我蓦地认识到,我哪壶不开提哪壶地提起了她的手机……
林裳笑着点了点头:“对不起哈,昨晚吓到你了吧,实在我只是想回到这里看看,回想在这里的那些昔日光阴。”
“你欠我三件东西,忘了没有?”
林裳的温言细语如同温暖的东风,吹散了那些解不开的迷雾,我眉头伸展,笑道:“怪不得你昨早晨看起来对这间老屋子很熟谙的模样,本来你也曾在此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