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不是你家!”
这就是酒吧,这就是有摇滚乐队演出的酒吧。
白猫喵妹儿喊亮了声控灯,它从门缝里窜了出来,猎奇地抬头看看女人,又看看我:“瞄~”
她皱眉点头,在客堂中环顾一周,接着,在我惊奇的目光中,走近那扇我从没有翻开过的寝室门悄悄鹄立,悄悄抬起胳膊,用指尖摩挲着那扇我向来没有翻开过的门,仿佛门后是另一个天下似的……她的行动再次勾起了我对阿谁寝室的猎奇,无数次我站在那间寝室门口,拼了命地想出来看个究竟,只是我既然已经承诺了房东的要求,天然不能违背信誉,因而一次次地把猎奇压在了心底。
两个多小时后,乐队演出终究结束,我喝得摇摇欲坠,贝斯跌在地上仿佛摔坏了,连我本身都几乎从舞台上跌落。魏航扶我到无人留意的暗淡一角歇息,给我的桌上摆了一包烟和一杯泡满了冰块的扎啤,然后不再理我,跑一边把妹子去了。
酒吧里的人,像是一块块被丢进水池的海绵,空虚的身材里吸满了酒精,被代替而出的气泡浮出水面,在氛围中会聚成为一种名为孤单的氛围。酒精、女人香、汗水、呕吐物异化成令人作呕又上瘾的气味,高音炮中伸出一只只无形的大拳头,有力地锤击践踏着卡座与舞池中男男女女的胸腔。
我昂首瞅了眼挂钟,时候已是九点四十,俄然想起魏航还等着我救场呢,顷刻冒了一头盗汗。因而三两步冲刺到女人身边,卤莽地抓住她的手臂,毫不踌躇地将她扯到了大门外,接着“咣”地一声锁上大门。
这一具具躯壳一刻不断地呼吸着氛围中像鸡尾酒一样交汇融会的、曾经属于相互的孤单——酒吧不是出世欢愉的诊疗室,而是分享孤单的失乐土。
这个舞台上,魏航才是配角,七八个射灯对准了这个一副浪荡不羁模样的高大男人,只见他大幅度行动扫弦、狂甩着一头我至心感觉像拖布一样的大脏辫,嘶吼着那些应当被嘶吼、宣泄着那些应当被宣泄的歌曲。
“你哭甚么!”我喊道。
整间酒吧,统统人高举酒杯,然后抬头咕嘟一口烈酒灌下肚。紧接着魏航这傻逼像对待仇敌似的又开端践踏他的吉他,开端了下一曲。
“这不是你家!这不是你家!!!”
……
我从她的声音入耳出了些欣喜,和喵妹儿一起看傻子似的看着面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女人。我笑道:“它的名字叫喵妹儿,如何会叫豆豆呢?跟你说了,你找错门了妹子。”
我却无动于衷地答道:“我家喵妹儿是一只喜好二手烟的猫。”
她猛地抬头看着我,长睫毛微微颤抖,竟然有些水波开端在眼眶里打转,她哽咽恳求道:“让我出来看看好吗?一分钟,一分钟我就分开……”
而我烘托般地站在舞台侧面灯光较暗处,没有人重视我的神采,我却得以看清每小我。
女人沉默,指尖却出现了颤抖,她吸完了最后的一口烟,手指一松,暗淡了的烟尖红光带着狼籍破裂的烟灰掉落在地。她的目光在烟雾后冷酷而阴沉,如同一场悲剧结局的话剧末端,人散、灯灭、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