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俄然到来的打动让我莫名镇静不已,有种当年每天凌晨骑车几十千米去给文惜送早餐时的那种等候和固执。我不再踌躇,分开了覃芸的家,坐进停在楼下的大切诺基,将手机和车载多媒体连接起来,策动车子,对林裳说:“你别说话,我带你去听海。”
我扑灭一支烟享用着和林裳远隔几千里的一线之牵,说:“一起听……”
“嗯。”
而在夜深了、唱累了今后,她将车子开上一条我非常熟谙的路,东三环外,通往“海青东西厂”的巷子。
林裳不再说话,我也不想再突破海的倾诉,设想着覃芸所说“海的乞讨”。与其说是乞讨,我反而感觉,海更像一名孤傲的舞者,在空无一人的舞台上跳着最孤芳自赏的舞步……
她车里的MP3音频我几近听了个遍,戴佩妮的《Amen》、蔡健雅的《停格》、温岚的《祝我生日欢愉》、宋冬野的《董蜜斯》……她挑选的曲子,无不是清冷的、孤寂的、欣然自语的、泪如雨下的……林裳就这么一边开着车,一边抽着烟,一边唱那些心如刀割的歌……最震惊我的一支歌,是她唱宋冬野的《连衣裙》。宋冬野的声音本来是降落的木质嗓音,《连衣裙》这支歌也是一支典范的吉他弹唱曲,表达着在我看来非常深切的哀痛,和悠远的过往。而林裳的声线却高亢纯洁,游离歌曲以外,却又把旋律表达地更加委宛幽深……
“不是错觉啦……实在我睡你的被窝,都没有洗你的床单……我喜好闻着你的味道睡觉,如许我比较有安然感……”
肇可可带林裳去了病院,我也终究放心了很多。但还拿着行车记录仪不罢休的我,难过得乃至有些按不下汽车的启动按钮。
林裳小声地笑了笑,却因笑而牵来了一阵咳嗽,咳了几声说道:“可惜来找我的……不是你啊……”
我拿着电话将脑袋探出阳台窗户,再次问她:“现在呢?能听到吗?”
“嗯,一起听……海真的很好听……”
……
电话里俄然响起了“咔哒”的一声脆响,我晓得,林裳也扑灭了一支烟。我正想开口劝止,忽又感觉,这个时候,我应当给她一次放纵。我和她如许的人,活得还是很随性的,在想抽烟的时候因为身材的不适而纠结展转,实在是很没劲的事。我常做出些毫不珍惜本身这条烂命的事,看起来似是很不懂照顾本身,可究竟上,那些才是燃烧孤傲的火焰,是熔化孤单的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