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人急道:“快点跟我来!”

急诊室里,我趴在手术床上,急诊大夫叮叮咣咣地玩弄着一堆针线、钳子、消毒水之类的玩意,筹办给我缝针。

但是玉轮就在此时倔强地从乌云中重新暴露了头,将一束灰蓝色的光洒在我和女人的身边。我再一次看到了在月光下的一张美得没法无天,却不属于文惜的脸,而她也在错愕中,将抓住了我的手握得更紧了。

我想哭但哭不出,我想抽烟但统统的烟都已经湿透……我蓦地感觉,如果爱情是一剂毒药,那么病入膏肓的我曾饮下太多,如果泪水是一味解药,无药可救的我却老是只获得那么一星半点。

“打了麻药还嫌疼!”大夫怨道。

不知这排山倒海的伤悲持续了多久,本来酒醉的我的身材在如此冰冷的雨水中垂垂不支。我打着暗斗分开江边护栏,行动盘跚地筹办分开。

我恍然,我的伤多数是车祸过程中后背撞在江边护栏上而至,只因酒精和撞痛的两重麻痹不竭持续着,我倒没有特别重视后背是否受伤。我顺手在后背摸了一把,天太黑、雨太大,看不脱手掌上是否有血迹,但我确切是闻到了一丝血腥的气味。

门外的女人扭过甚看了我一眼,眼神冷冰冰的带着些许的痛恨,似是还在怪我丢掉了她的手机,我和她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她长长的眼睫毛上沾着些藐小的水滴,抖得我内心颤巍巍的,但她瞅了我一眼后,便再一次低下了头。

缝好并包扎了伤口,大夫给我推了一支破感冒,又给我脸上的擦伤涂了些药说:“这就行了,十天后拆线,现在去把用度交了。”

“是你?”我和女人同时赞叹。

我本能地摸了摸裤兜,靠,我的钱包本来放在了摩托车的储物箱里,现在都他妈喂了锦江里的王八了,哪他妈另有钱啊!

我直勾勾地看着她,本能地爬动下喉结,更加感觉她因惊世骇俗的斑斓而不似属于这尘寰的女子。她的双臂交叠在身前,湿透的身子因这深夜的寒意而不住颤栗,而我的脑海中却俄然想起一段诗句: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洗濯凝脂……但那关于杨贵妃洗了白白筹办上床侍寝的场景被来自背后的刺痛打断。

她不睬我。

女人轻跺了下脚,短促的呼吸中,她带着些许的委曲说道:“我不是说这个,你……你是不是受伤了?”

全部天下都是闷浊的。

我猜疑地问道:“受……伤了?我那里受伤了?”

女人皱着眉头恶感地看了看我,却还是保持沉默。

我目不转睛地凝睇着她的身子,面前的她仿佛就是我那已经成为了畴昔式的女朋友,文惜!酒精麻痹的我本能地想将她拉进怀里一番亲热,我抬起了手臂……

想到今晚和她充满偶尔的两次相逢,问她:“喂,这位美女,你觉不感觉,今晚我们的两次相遇也太巧了点吧?巧得我的确思疑,这是一场你自导自演的闹剧!”

天空中厚重的暗云完整遮挡了月光,大雨倾泻如注扑入锦江,江水在郁集着越来越激烈的大水的力量,正如同我胸中郁积的、在敏捷收缩的、却又被我的胸腔紧缩按捺着而没法开释的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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