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和翼轻扬倚坐舱中,不知不觉沉浸在老翁沙哑安闲的歌声里。
老翁听人歌颂,呵呵一笑道:“这叫‘洞仙歌’,是小时候跟游方的羽士学的。”
翼轻扬用心轻视道:“我早晓得你不会去的,做贼心虚。”
翼轻扬翻翻眼睛,不耐烦道:“我爹爹已经将我许配给洞寒山,本月十六就要在禹余天停止婚礼大典。”
翼轻扬昂起螓首道:“谁说我在逃窜,本女人不过是出门散散心,随便转转。”
她也不知是那里来的力量,一下冲开经脉禁制拔出素女仙剑刺向楚天。
翼轻扬吃了惊,娇叱道:“糟老头子,少来装神弄鬼,本女人不怕你!”
想着想着翼轻扬忽感一阵头晕目炫,丹田浊气顿生娇躯不由自主往下坠落。
楚天点点头,说道:“你记得就好,既然你我是敌非友,我是不必对你客气的。”
过了会儿,翼轻扬悠悠醒来,昏黄的灯光刺得眼睛发花,影影绰绰她看到楚天面沉似水鹄立在床头,冷冷说道:“我没有死,你是不是很绝望?”
“放开我!”翼轻扬可不想再被楚天抱,秀眉微挑,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夜风一吹,翼轻扬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她的心境垂垂安静下来,越想越感觉事有蹊跷――假定阿谁口口声声自称六百年前洞天机的丑老头是冒牌货,假定楚天内心有鬼,到了禹余天就不怕本相毕露么?
楚天就在前面,身形一动轻舒猿臂揽住翼轻扬,顿觉她满身滚烫如同炭烧。
斯须以后,老翁的歌声缓缓停歇。翼轻扬如梦初醒,赞道:“老丈,这歌真好听。”
楚天懒得跟这丫头做口舌之争,向老翁点头谢过,纵身上了小舟。
楚天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两人默不出声向东南边向行去。
“胡说八道,你是洞天机,我还是寒料峭呢!”
“放屁!”翼轻扬毕竟忍不住怒骂出声。
洞天机哈哈一笑,大发感慨道:“光阴无情物是人非,六百年后,我白叟家终究要重上禹余天了。”身影一晃隐入元辰虚境。
翼轻扬心下暗喜,当下也不去计算洞天机乱七八糟说些甚么,道:“我爹爹不在法门山庄,他已去了禹余天。”
翼轻扬抢在楚天前头答复道:“傻儿子,还不快替我感谢白叟家。”
翼轻扬稍事清算,斜背素女仙剑走出客房,携着小羽御风而起在前带路。
话音未落,瓦罐簌簌剥落下一层粉灰,上面龙飞凤舞被那老头用剑气刻了一圈斑纹,借着灯光一瞧清楚是四个大字:“如假包换!”
“你――”翼轻扬见楚天义正词严地怒斥本身,更诬告本身和爹爹是合暗害死觉渡大师的罪人,禁不住肝火满胸、义愤填膺。但她从小家教甚严,那“放屁”两字在嘴里打了两转,到底没骂出来。
楚天抓紧住她的手腕,嘲笑道:“你真想死?我毫不拦你。”拦腰将她抱起往江边飞去。
忽地楚天身形一沉缓缓飘落下来,朝停靠在江边的一条小舟上号召道:“船家,我要包船去滨州。”
不,不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