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来,周如水倒窃喜了起来,她那模样就似个偷了腥的猫儿,大眼水盈盈滴溜溜地转着,直是笑靥如花。
王玉溪仿佛是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他耐烦地看着她,顿了顿,又极是和顺地持续说道:“腕力弱了,字天然就欠都雅了。小公主往昔习字不得法,并非不敷勤奋,而是亏在落笔迟涩,力度不敷,是以字体总会有些散,笔尾又太虚。”说着,他莞尔一笑,精美的下巴朝她手中的弓点了点,轻声地问道:“小公主可知,琴技的最高境地为何?”
周如水见之一愣,很快,便撇过了脸望向了车窗外。在王玉溪看不到的角度,她捏着弓的手紧了紧,眼眶也微微地出现了红。这神采,好似是松了一口气,又好似,是好久不能达成的欲望终究得偿所愿了。如若谢蕴之能看到现在的周如水,他是否会悔怨当年未耐着性子陪她习字呢?
“ 腕力弱了,字天然就欠都雅了。”
说着,她又垂眸笑了笑,白净纤长的指尖抚上弓柄,跟着这行动,她淡紫的袖摆也微微卷了起来,暴露一截乌黑的手腕。
周如水是真的很欢乐!就如同每小我平生中都会有个瞻仰羡慕的人儿普通,她年幼时最恋慕的姑子就是符翎。哪怕,自太子去后,符翎早已再没了当年的荣光了,符翎还是周如水所瞻仰,所羡慕的人。偶然细想,周如水乃至还会觉着,符翎是荣幸的。人之平生,有过入骨深爱又不被孤负便已算不得可惜了。毕竟另有些人,就如她,穷尽平生在情之一字上都是徒劳无功,都未曾被宠遇。
彼时,周如水亦是羡慕想学,但母兄却决然不准,更是训教她身为贵女该当恭谨克己,切不成如符翎那般娇纵妄为。
见她如此,王玉溪淡淡一笑,他轻道:“操琴与习字不异,如要入迷入化,都需腕力相佐。小公主哪日如果将弓拉好了,琴技更上一层楼,笔手合一亦可期也!”
闻言,王玉溪几分无法地看向她,他淡淡一笑,眼波中微不成见地起了波纹,此中,竟是靡丽地隐现出了几分妖娆瑰美来。
周如水举起了手中的弓,她瞅着他,甜濡的声音打着旋儿,有些忐忑,有些撒娇,乃至另有些奉迎地望向王玉溪。她悄悄地问:“这弓是专门为我做的?三郎要教我使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