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姬怔怔然地望着周王,她好似有几分恍忽,又好似有几分痴缠,她的眸中如有桃花绽放,鲜艳的面上也因周王的谛视而垂垂地染上了红晕。未几,便见她缓缓地垂下了眸去,犹疑地,失落地低声回道:“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眼看后宫再无新人笑,便该是到闻旧人“哭”的时候了。周王本日下朝后,独召公子詹入后殿,听他提及此番僻谷炼丹满是因了谢姬的提点,一时候,便又想起了被他萧瑟多时的谢釉莲来。
她是在道,自君拜别后,妾也懒得打扮打扮了,君不在,妾不知该为谁装潢容颜。这话中带着眷恋,带着抱怨,也带着痴缠。
闻言,周如水凉凉瞥了瀞翠一眼,轻嗤道:“他是去僻谷炼丹,又不是死了,天然会返来。”
谢釉莲因他这行动一怔,忙是惊叫着推搡,转眼,便在挣扎中跌入了身前的莲花池中。池水极浅,她幡然回身,满目错愕下,衣衿带水,胸前白净的浑圆若隐若现,直似无声的诱引。
”如此也算不得厚赏了,倒是那隋勇有些古怪。“说到这,周如水又是一顿,她发笑一声,顺手自案上拿起了一块木牍来,低声嘀咕道:“罢了,这隋勇已露了锋芒,兄长自不会放过他。”
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这般美景,直勾得周王心中大动。他想也未想就跟着跃入了池中,直将谢釉莲搂入了怀中。他抚上了她的脸,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细白柔嫩的脸颊,哑声地说道:“爱姬宫中但是缺了膏沐(胭脂水粉)?”
见周如水这朴重叫真的模样,王玉溪不由莞尔,他和煦的目光在她面上逗留了一会,意味深长地,低低地笑道:“祸害确切该死。”言罢,也不待周如水反应,他便不紧不慢地朝摆布精卫招了招手,骨节清楚又颀长的五指悄悄往山林深处一指,淡淡地,随便地叮咛道:“抓只熊来换下那姑子罢。”
往昔里,非论世人如何指责裴辉畴昔的罪过,周如水都只当听是戏文普通的。她对裴氏的体味,更多的是基于另一小我, 裴辉的嫡宗子, 周王最宠幸的男宠——裴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