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言,岁未末而知天命,不知是祸是福。”
“异星出世了?”闻言,王玉溪一怔,清澈高远的眸中涌动出暗芒。他微微低下了头,苗条如玉的手臂撑在几上,沉默了半晌才问:“如此,阿翁说了甚?”
一时候,一个闲适温淡,一个清冷寂然。一来二去,倒是难分伯仲。
见之,王玉溪不觉好笑。他挑了挑眉,声音降落动听,如果莹莹晶露落在了初绽的绿叶上。就听他道:“你该畅怀才是!公子沐笙力推察举制,到头来,挑出的孝廉不是不平管束,便是成了公主的门上面首。如此前功尽弃,对你谢氏难道大喜?”
他的话,淡静中透着锋芒。四目相对之下,谢蕴之倒是不为所动。他冷酷地扯了扯唇,寒星般的双眸直视着王玉溪,这回,干脆直截挑了然地嗤问他道:“王玉溪,你此番归邺,到底是要何为?“
说着,王玉溪淡静地目光悄悄盯向谢蕴之,声音娓娓飘出,莞尔感喟道:“现在局势,怕不但是南宫氏,便是你谢氏,亦是到处虎伥。”讲到这,他的目光又如有所思地滑向了谢蕴之额角处已不较着的淡疤,他不疾不徐地持续嘲弄地说道:“溪也奇特,周天骄常与传闻分歧,单是一手笔墨,便非不堪。可蕴与她自小了解,知根知底,却向来置若未闻,不加分辩。如此,是为何故?”说这话时,他的声音平平如风,听不出半丝波澜,亦是点到即止。
他从未想过,如此星夜当空,他的车中竟会无端端多出个仙颜绝伦的小姑子!
这厢话音方落,谢蕴之的端倪间已染上了霜雪。他眯了眯眼后,便冷眉冷眼地挥了挥手,直命二仆退下。见状,那王氏侍仆并未行动,直见了王玉溪点头挥退,他才依礼,敛着眉退至了暗处。
室中静了半晌,谢蕴之垂眸坐在榻几之上,描述淡静,神采淡然,森森如孤松直。他的目光在王玉溪身上转了一圈,未几,才凝着脸,直截了本地逼问他道:“公子沐笙以一赌换你教她习字,你却教了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