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交头接耳,那头,小二见柳凤寒霸道非常,这三人一看又像是旧识,一时,便冒充服了软,忙是起家,抓结案上的铜板便往兜里塞去,一边塞还不忘今后厨跑,直见跑远了,才张狂地边跑边叫道:“王八羔子!还敢动粗!你们等着!等着!”
夙英到底是见过柳凤寒一面的,虽也感觉他行事放肆无度,但见他是在帮衬着她们,这时也是气盛,见这景象,便赶紧上前解释道:“郎君有所不知,这小人见我们是外村夫,便恶从胆边生,不过四个烧饼便要价五两金,直逼得主子拿发上的玉簪子做抵!”短短几句话,已是将事由都解释了个清楚了。
他下认识地抿了抿嘴,面皮不自发地便绷紧了几分。未几,才发觉不对,狠狠一拍几案,更加凶暴地耍赖道:“这烧饼钱你们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五两金!五两金在文山村但是能买一座上好的宅子的!这真是狮子大开口了!
他倒是好,底子不睬会那五两金的茬儿,竟还想劝这小二改邪归正。
因而,这头周如水已领着夙英逛起了贩子。那头,余嬷嬷和那帮子灰衣小厮却跟着炯七的马车,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没停没歇地在山路上颠跑。那山路一弯又一弯颠簸不止,一起行来,炯七自幼习武倒是无碍,余嬷嬷那帮人却都是颠簸得肠子都打告终,面色煞白,四肢发虚了。几经追逐之下,马都跑得好似不得着地了似的,她们更是要停而不得停,委实是苦不堪言。
和熏的热风半吹起飘飞的车帘,听了这声抱怨,周如水倒是粲然一笑,眯了眯眼,微微暴露洁白的贝齿,瞟着前头驾车的半百驭夫,脆生生隧道:“跟就跟罢,今个总得让她叫苦不迭。”
“公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太子洛鹤向来重武轻文,此次第,随口诌的小诗虽不如何工致高雅,但贵就贵在风趣,又溢满了乡土气味、糊口情味,倒是非常体下的。如此,下头的人天然不会放过奉迎太子的机遇。一夜之间,“火炉饼”便改头换面成了“蟹壳黄”。
食过以后,也是意犹未尽,周如水本还想着再买些捎带回行宫去,却在结账时,小二竟道:“四个“蟹壳黄”,五两金。”
却那小二长得牙尖嘴利,提及话来也是刁钻非常,他张口便驳道:“烧饼!先太子但是赞其赛过山珍海味不知多少!”他早瞧着周如水主仆两人眼熟,又都是穿着光鲜的弱质女流。俗话说过了这村没这店,不宰她们倒是傻子了!便店大欺客,明着欺负起了她们这外来的生人。
闻言,周如水与夙英纷繁傻了眼,夙英更是气不过驳斥道:“荒唐!不过四个烧饼!你这是漫天要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