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明不耐,衣袖一震,将她震开,也不看她,淡然道:“你认错人了!再有冲犯,必不轻饶!”拔腿便去追前头的月华。
那人清楚就是当年的教书先生,也是她的喻郎!若非喻郎订婚后不告而别,当年她也不会被全村嘲笑,仓促嫁于邻村阿谁酸秀才。酸秀才空有秀才之名,家贫庸碌,那里及得上喻郎半分。
她比及入夜,也不见余下几桌吃酒的人出来。一拍脑袋,后门!来宾许是从后门走了。
第三日,同村的村民稀稀落落来了一些,来的多数是妇孺,男人们怕感染倒霉大多都不敢来。族长也没来,他那嫁到邻村的长姐听闻此事,却拄着拐杖赶返来了。
房门已被敲了几遍,月华不开门也不该声。逾明的手从未放下,也从未停下叩门的行动。
“不是人?!你别信赖旁人的闲话!那老妖婆的话,能信么!”醉酒的人认死理,又易冲动,此时是说不通的,捂嘴更是下下策。
“渺渺,从今今后,你便是我的娘子了。我吴大,等了半生,可算娶到你了!高兴,再来一杯。”吴大仿佛饮醉,交来回回反复这几句。
木门被人从内里落了拴,她活力顿脚,将木制的拐杖举起来要打人,几位妇人忙躲开四散回家,留她一人在门外盘桓。
王夫人老迈,力量天然抵不住几位年青妇人,生生被架出了门。
天宫众仙一片哗然。
流水宴席整整摆了三日。
天帝反对“和离”与“消弭孽缘”,痛斥天后“慈母多败儿”,诏令月华临时不必回天宫。
路过逾明身边时,王夫人俄然发了疯,一把扯住逾明的袖子,浑浊的老眼闪动着不着名的光芒,颤声道:“喻郎,但是你……返来了?”漏风的门牙使她口齿不清,她也混不在乎。
她以手锤门,无人回声。趴在门上嚎叫几声,也无人理她。自发败兴,又不甘退走,她便干脆坐在门口,不信他们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