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绝顶,还是是三岔道口,三条“S”形小道。此番月华不问,直接选左边小道。
不过几息,南文渊的头颅四肢归位,科罚周而复始。
“驱魂铃是甚么?”
路过某一单间时,窥见一个熟人,不,熟鬼!他恰是那南朝末代帝王南文渊。
“此岸花的花瓣更苦。苦苦得甜,晓得不?!”鬼差乙无可何如,答的有气有力。
“哇,花瓣是甜的么?”孩童皆嗜甜,风月笔年事不小,修成灵体的光阴却不长。它声音稚嫩,心性也与小孩无异。即便吃不了,闻闻苦涩味儿也是好的。
“何如桥边当真有三生石吗?真能照出三生过往吗?我也想尝尝,瞧瞧我宿世是甚么?我的宿世,许是一只威风凛冽的大老虎!”风月笔虚空勾画出一只金色大老虎,哈哈大笑。
“孟婆当真是位老婆婆吗?”
“我有何气?!也不知何时他才气出狱,风月笔备下的十几个脚本方能派上用处……”月华端庄叹了一口气。
南文渊一身繁复的明黄帝王装束,倒悬在半空。他头下脚上,天国法力将其手脚拉伸绷得死紧,摆成一个倒立的“大”字。他痛苦嘶吼:“朕乃天子!朕乃天子!”
月华与逾明闪身进了天国,风月笔已不见踪迹。
接连瞧了两场闹剧,一场泼狗血,一场苦情戏,月华顿时感觉,姻缘簿里多了些许素材。她行了两步,边走边道:“走罢。盛暑难耐,去地府饮杯凉茶,风凉风凉也好。”
青铜大门回声而开。天国中惨嚎声不断于耳。果然,门里门外两重天。
月华俄然侧目:“疼痛百倍?”
月华立足,“地藏王菩萨成佛了?”
见逾明不动,她一派轻松,“如有错误,自当受罚。若无错误,左不过出门玩耍一趟。何必在乎!地府凉茶不错,我惦记好久呢。”
“请二位仙君莫要难堪小的们!小的们做鬼差也不轻易,上有老下有小,中间本身吃不饱哇。”鬼差甲声泪俱下,何如幽灵无泪,结果大打扣头。他也不傻,忙用衣袖按按眼角,假装拭泪。
“想看?”
“它喜好男的。”月华说话时一本端庄。
“话唠。”
咔嚓一声,他的头颅与四肢被天国的法力拉扯,刹时分尸。四肢掉落在地,头颅咕噜噜滚了一圈,口中连声惨叫非常渗人,显见得痛苦不凡。
好一个嘲笑话。两鬼差也冻的打了个颤抖。
“传说中,盛开于鬼域路上的此岸花呢?如何一朵也没瞧见?”
“此事与她无关,我随你们走一遭便是。”面对两位鬼差,逾明神态自如。转头看向月华,他微微一笑,“月华,我去去便回,你若无趣便四周逛逛。待我返来,捎些地府的土产,予你瞧瞧新奇。”
“此岸花一月一收,前两天刚收割过。花瓣都被孟婆拿去煮汤了,那里另有得剩。茎叶做了茶叶,地府供不该求。”鬼差甲吸溜嘴,仿佛在回味茶水的滋味,舌尖愈发干渴。
两位鬼差大惊,“仙君且慢!”毕竟晚了一步,天国大门已闭。
王夫人的幽灵委实有些聒噪,兼之非常闹腾,鬼差甲不耐,便封了她的神智与口鼻,变得牵线木偶普通,以锁链拖着前行。
风月笔骤的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入,它只来得及大呼一声:“仆人,救……”
“我晓得你的宿世是甚么。”月华忽道,“是喜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