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好么?”美人辛追不自发地咬唇,他伸脱手去触碰悬浮身前的姻缘簿,却迟迟没有翻开,许是没有勇气。
“因为你思慕的仙子,以月为名。”逾明说出口,已然松了一口气。情敌伤害消弭。
“十八层天国统统的法力运转,皆系于我一身。”他自嘲一笑,“新天国与隔音大门,是我为本身打造的樊笼。画地为牢。”
“男左女右, 本来呼唤它的是位女子。”逾明戏谑道。
当着外人(鬼怪)的面调情,月华委实做不到无动于衷,不由面上多了一抹绯色。
美人儿辛追眼波流转,媚色倾城,他一声轻笑:“月下蝶。她的名字。”
“不知。”月华虽传闻过十数个分歧版本的八卦,此时并不想说。何必打断一个急于讲故事的平话人的欲望呢。
逾明不觉得然, “美则美矣, 不及某仙。”他看向月华, 深潭眸子里笑意泛动。
“是月老一职的前任。”逾明划重点,改正。
男……如此美人儿,他竟是个男人……
“临时称我是第一任月老罢。风月笔与姻缘簿为我所造。”美人儿追思似水韶华,面上难过之色渐浓。“不过是我无聊时造出的小玩意儿,竟被你们代代传承,当作珍宝。彼时,我还未曾动情。天然,风月笔与姻缘簿也是无情之物。现在,两个小东西破坏重修,竟也生了几分灵智。”
“月下蝶……影?”月华惊奇道。
“若我想走,三界中没有困得住我的处所。尘凡方寸之地,我已厌倦,不如在此躲个清净。”
“我不能走。不能分开天国。”辛追背过身去,酒红色的长发摇摆生姿。“本日风月笔轰动天国大门,我才感到到它与姻缘簿近在迟尺。本想召来姻缘簿瞧瞧她……算了,不看也罢。徒增烦恼,也是无用。”
是“他对她”抑或是“她对他”?天帝与天后乃天定良缘,天然很好。月华思忖半晌,答道:“很好!”
辛追顺手一挥,风月笔与姻缘簿皆被掷出透明结界,刚好落在月华怀中。
美人儿眉梢一动,转笔的行动一停,风月笔乖乖停在他的掌心,没有半分挣扎的陈迹。他猎奇的目光打量着月华,“我是风月笔与姻缘簿的旧主,你的前任――”
逾明点头,不甚在乎。现在能让他体贴的,大略只余她与她的事。
月华心惊,脱口而出:“第一代月老的名字仿佛不叫辛追。”话刚出口,已知不对。她的本名也不是月华,而是风谨。
透明结界涓滴不能遮挡美人的美,任是背影也动听。酒红的长发垂至脚踝, 广大的黑袍只在腰间松松系了一条锦带,如玉的双足未着鞋袜, 赤脚踩在地上。慵懒随便的穿戴, 美人闲闲立在那边,傲骨天成。柔若无骨的手, 吹弹可破的莹白肌肤,灵动的纤纤玉指飞速转动着一只笔――恰是风月笔!
逾明不解。
月华一笑,严峻的氛围顿时烟消云散。她抓着姻缘簿的手一抖,姻缘簿几乎脱手。逾明反应不慢, 斯须间覆掌压下,足足加了五分力,方制住姻缘簿。
毁天灭地?月老能有如此高深的修为?也没传闻前任月老有如此“丰功伟绩”罢?想不出的,月华便不想。
月华此时方抬眼看向门框,一行红色字夺目得很:辛追,男,毁天灭地,永久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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