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茶碗“哧溜”地又啜了一口,接着说道:“等老夫此去夔东,收拢了这些流贼,把鞑子驱出中原以后,到当时国度腐败,我们有的是时候和体例来炮制他们!”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文安之方才起了床,用过饭后,便来和田氏兄弟叙话。
“恭喜相国!”兄弟二人齐齐拱了拱手以示庆祝。文安之本来固然贵为东阁大学士,但谁都晓得那是没有甚么实权的清贵职位,现在固然也没有甚么实际上的好处,但起码名义上的权力比本来已经要大很多。
雪终究小了下来,却又下起了冻雨,山路渐渐结起了冰,一行人走得极其艰巨,陈氏对前面的丈夫说道:“老爷,要不我们歇会再走,别被这雨淋得生了病!”
“特云兄,不知你对现在天下局势有何观点?”文德峰正色问道。
几十里的山路,又滑又湿,一行人却不敢担搁,直到半夜时分,方才跌跌撞撞地踏进了容美土司。这里是陈氏的故乡,文安之在这儿也住过两三年,天然是不陌生。寨子中间高大的牌坊和围墙前面,就是容美土司田既霖一家的寓所。
“相国,昨晚睡得可好?”田氏兄弟和文安之是老了解了,提及话来也没有甚么顾忌,不等文安之答复,直接又开口问道:“看您这风尘仆仆的模样,想来路走得很多,不知您这一趟是从哪儿来?是不是有甚么大事要办?”
田氏兄弟正要站起来相送,文德峰却笑着拦住了二人,“父亲饭后喜好慢走消食,不然不易克化,我们不必管他。”
“这路上如果结了冰,没有两三天时候底子化不开,我们已颠末端龚家坪,只要几十里路了,再加把劲,到了容夸姣好安息几天再走。”文安之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
田甘霖没有说话,文安之对谁当土司也没兴趣,只能持续刚才的话题:“也不是不让你报仇,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容美土司田玄自顺治三年(1646年)身后,便由他的宗子田沛霖袭职,顺治五年(1648年)田沛霖身后,他的二弟田既霖袭职;当时的容美处于清军、南明、流民军三大权势的夹缝当中,田既霖才具有限,深感有力应对,只得将政务尽数拜托于他的弟弟田甘霖。
“健高(文德峰的字)兄,刚才我看相国欲言又止,不知是不是有甚么事情要指导于我兄弟二人?”田甘霖比田既霖是要聪明很多,一眼就看破了文安之的把戏,这时见他已经走出房门,便向文德峰开口问道。
“此次是从贵州过来,一起上路途悠远,门路又难行,故此狼狈了些,让两位贤侄见笑了!”文安之轻啜了一口茶,才慢条斯理地又说道:“当今圣上拜老夫为太子太保兼吏、兵二部尚书,总督川、湖诸处军务,此次来首要就是为了招安川中及夔东各部流贼!夏云(田既霖的字),此时国事艰巨,恰是彼辈为国效力的时候,岂能任之盘据一方,为祸乡里?”
文安之瞟了田氏兄弟一眼,见他们好象没有听懂自已的话,因而便站起家来道:“刚吃过饭,老夫去内里消消食,你们年青人多靠近靠近。”说罢便往门外走去。
文安之等人一起行来一两千里路,足足走了一个月,这时都是又累又饿,草草吃了一些饭食过后,就赶紧分头去安息,连和田氏兄弟多说两句都没有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