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
这女子虽不施粉黛,眉眼当中自带了一股风骚媚态,非常勾人。细心看来,她倒与闻人卿的眉眼非常类似,只不过一个看来炽热,一个看来冰冷,倒似两重六合。
白木染看看一旁的闻人卿,凑畴昔小声嘀咕了一句。
在喧闹的黑夜当中,在温和的灯火之下,总会给人制造出一些如许或那样的假象。
“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人?”红玉又道,“可见闻人家的人真是连牲口也不如……”
“若非要是以而自苦……”闻人卿竟轻声叹道,“无药可医。”
闻人卿没理她。
她生得很白,很瘦,五官也不敷美好,眉峰微挺,眼形颀长,唇也薄得很,虽说不算才子,可却有类别样的魅力,令人忍不住想看她一眼,又一眼,细心地再看一看,会俄然令人感觉她实在很美,只是如许的美,分歧于平常美人罢了。
白木染胡扯了一通,怪的是,闻人卿听了,竟未活力,只点点头,忽而,又摇了点头。
“……”
这一句话倒是对红玉说的,似娇似嗔,倒是一点指责的意义也没有。
那纱帘以后终有了些动静,这一回,倒是另一个女子吃紧走出来的动静,那微微飞舞的纱帘一点也没有获得顾恤,被一把便扯开了。这一次出来的女子,亦与红玉普通,披着个松垮垮的灰红色大袍子,散着长发,可她的容色却与那红玉完整分歧。
闻人卿连看也未多看她一眼,只眸光一转,看向那纱帘以后,固然那重重纱帘遮挡了视野,让人底子窥测不到此中的气象。
白木染当然猜到了此人就是闻人玥,但却不免先在心中大大吃了一惊。这闻人玥看来竟如二八少女普通,看来一点都不像闻人卿的姑姑,倒像是闻人卿的姐妹。而那红玉的话却教她越听越感觉古怪,甚么“虎毒不食子”也不知是在暗指甚么,现在说的却更让人胡涂了,这闻人玥到底甚么弊端?看到闻人卿反倒要病发?
“你……”可贵闻人卿竟然会有稍作游移的时候,但也只是半晌,她便又开口问道,“你心中有没有过甚么不能放心之事?”
眸如星沉水,眼挑似钩月。
“无药可医。”
无药可医?白木染心中默念一遍,如何念如何感觉此话甚为耳熟。再转念一想,仿佛恰是前一晚闻人卿对她说过的话。
闻人卿很快便松开了。
“你如何出来了?”
“最不能放心之事……”白木染用心慢吞吞拉长了调子,才道,“就是被你抓到百香谷做十年苦役。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最冤的是,我底子就没欠你甚么啊,不过是装了个‘病’……你说,如许的事,谁赶上以后能淡然放心?”
待回过神来时,才发觉,已身处于一处都丽堂皇的大屋子门口,带路的红绫正使唤小丫头过来替她们褪鞋。光着脚踩在屋内的地上,白木染低头看了看,只觉脚下一片温光光滑。这地竟然是以上好的白玉铺就的!再看屋内,此中安插有一重又一重的红色纱帘,层层密密,将这本来应当亮堂堂的屋子覆得有些阴暗,可屋内却并不点灯,只因壁上嵌有一颗一颗发着温和光芒的珠子。莫非那竟是夜明珠?
白木染只好停下脚步。
“红玉姐姐,仆人可醒了?”
咦?
“……”
白木染又仔细心细地将面前这个名叫红玉的女子打量了一番,的确,红玉就是个女子无误,她固然很瘦,可胸前暴露的那一大片微可见到一点模糊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