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完这一句,白木染却猛地吓了一跳。
“……就让你觉得是你奸计得逞,顺利逃脱。”闻人卿淡淡一笑,那淡笑竟也带了几分冷意,“只是可惜,看来你没机遇了。”
就算是脾气夙来明快的白木染,在遭受了这么一回在鬼门关面前转悠了一圈的经历以后,也很难放心,她先是惊骇,此时却更多的是气愤。
起码这痛,申明她还活着。
闻人卿微怔一刻,很快又道:“你奉告多少人,我就杀多少人便是。”
谁知红玉这个刽子手的神采,也不比白木染的神采要好多少,她摆着一副臭脸,连看也不看白木染一眼,只朝闻人卿道:“你这脾气是从不准人跟的,带这么个女子在身边,也不免会让人想多。谁知却不是,算是我妄言了,那么,我要告结束这个祸害,你却又让我放了她,这我可就不明白了。”
“本来,我是想让你走的。”
“那你为何不让红玉干脆杀了我?”
“我的人,不必你们操心。”
——是闻人卿身上的气味。
闻人卿停了步子。
待走至山脚,已看不到那座别庄了,连那一大片竹林里迷离又斑斓的星灯也远了。
等有些力量了,白木染先瞪着差点掐死她的红玉。
清冷冷一句话,如同天籁之音。
“……”
白木染还将来得及弄明白闻人卿这话的意义,就见闻人卿如黑夜中的鬼怪普通,一个错步就跃至本身身侧,紧接着,右后边的脖颈处突有一下刺痛,仿佛被甚么锋利的东西扎了一下,但也只一下,那刺痛感便消逝了,仿佛方才所产生的是错觉普通。
直到……
可现在再想这些,仿佛已经迟了……
白木染感受本身的身材愈来愈沉,周身似有一片厚重的黑雾一点一点地吞噬掉本身,垂垂地,她就要堕入泥沼不能自拔……
来了,白木染想,且看闻人卿如何说。
“你的人?”红玉嘲笑一声,“好,算是我多事。”
白木染完整钻了牛角尖,黑着一张脸,坏情感比那黑夜还要浓。
“……干脆让你杀了我。”
“你……干了甚么?”
既让白芷与茯苓走,那大抵接下来就是要带着本身回百香谷了,白木染想着,心底那股愤懑之气更胜,看来是真将本身当何为么卑贱的主子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欢畅就看着人弄死本身,欢畅了又叫人停手,当真短长。
白木染紧紧攥着那一小包碎银,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终究,在原地狠狠呸了一句,还是朝择了那一条通往山下小镇方向的路而去。
身后之人俄然叹了一口气。
闻人卿倒还是那副淡定的模样。
闻人卿扬起手来,借着月光,可瞥见她两指之间夹着一点银光,再靠近细心去看,却见是一根堪比绣花针那么细的银针。
刚才两人不还聊得挺尽情的?如何一言分歧就要杀人?
那两个丫环里,茯苓是最和顺的,闻人卿说一不二,从不妄言,白芷则是最粘人的,即便晓得闻人卿夙来冷酷,明知不管如何也窜改不了她的决定,但每一回被赶走,还是忍不住要撒娇耍赖几句,但是,最后还是只能委委曲屈地与茯苓一道拜别。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垂垂远了,周遭都静了下来,白木染晓得,此时,只剩下她与闻人卿两人了。
白木染终究有些明白过来,本来她费经心机惟要逃窜底子就是不成能之事。闻人卿只需一根毒针便能制住她。她如勇敢跑,五日以后就要毒发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