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白木染屏住呼吸听了半晌,又纠结了半刻,终究按捺不住,先伸出一只手来,摸索着朝床的方向探了探。
“你如何来了?”
白木染起了身,又踌躇了,亮着灯总让人感觉放心一些,可若亮着,仿佛对窗外的仇敌也更无益一点。
也不管窗外是否另有人暗中窥测了,白木染的脾气一上来,便要立时发作。吼人的是她本身,可吼完了,一颗心却变得乱糟糟起来。闻人卿会死?不会。闻人卿怎会死?她可不要闻人卿死!若要以闻人卿的死来换她的自在……那她……她宁肯不要那自在也罢!
她竟然会感觉闻人卿“还不错”?
闻人卿的手?
白木染傻愣愣地就站在那一盏油灯旁,想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一咬牙,还是将那盏微小的油灯给吹灭了。
这是白木染第一次熬粥,成果,米放得太多,熬得太稠,黏糊糊的一团,倒像是泡了水的饭。白木染看着纠结了半天,终究,又盛出了半碗,在此中加了开水,再搅和了几下,看来总算有些像是粥了。
白木染还要再劝,闻人卿却俄然伸出一只手来,狠狠拽了她一把。
即便那一个可靠的闻人卿现在身受重伤,躺倒在床。
可再一想,归副本身在那仓房里也是打地铺,不过挪了个位置,又有甚么不同?再说,闻人卿受了伤,万一半夜要喝水,的确不便。
闻人卿又听了一阵,俄然松弛下来。
屋内亮堂了些许,白木染一眼便瞥见闻人卿。
对,她留下的来由,不过就是为了那一封密信。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留在百香谷内,尽力让闻人卿更加信赖她。刚好此次闻人卿受了伤,对她来讲恰是一个促进两人豪情的绝妙机遇。白木染果断了信心,便不再胡思乱想。她端了热水去给闻人卿梳洗,以后便去仓房清算了铺盖,在闻人卿的卧房里打了个地铺。
闻人卿在活力?气甚么?
白木染摸索着躺了下来,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但是直至现在,白木染还是忍不住要感觉,闻人卿是个不错的人。
如许一小我……
可闻人卿却面色淡淡。
幸亏闻人卿并没有再胶葛这个题目。
“不必惊骇,若我死了,你岂不是恰好得了自在?”
游移了半日,白木染想问问闻人卿的意义。
“那……我们现在如何办?”
没有下粥的菜,白木染就这么端着一碗白米粥,送去了闻人卿的屋子。
屋外有人虎视眈眈,屋内……有人正生着气,是不是生她的气?该当是,这屋子里除了她也没有别人了。可为何俄然就气起来了,白木染将返来以后两人的对话交来回回想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想不出来。
……如何会有人?
白木染也说不清闻人卿给她的这一种放心感从何而来,她们两人不过萍水相逢,最多,另有那一纸毫无用处的左券。而她们之间的干系,主仆?姐妹?说像都有些像,说不像又都不像。白木染本想一人清算东西悄悄,可东西都收好了,心却没静下来。
这一口气便咽下去了。
可白木染转头一看,却见闻人卿不知何时翻了个身,现在已变成背对着她,也不知睡着了没有。
这是……
“能够……我感觉你此人,还……还不错。”
“但是……啊――”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