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遂飞身而下,只听廊下贱水声淙淙不断,不知竟是从那边引得的一道死水。乍听之下,心旷神怡。
荆战略一思虑,便知周藏墨留书所说客人,多数便是田穰苴了。田穰苴此行,也必是晏赤子所托。转而又不明白,前几日周藏墨不时来青梅酒坞,为何当时不见。
荆策一愣,不料本来田穰苴竟然熟谙黑伯。
二人走至院中开阔之地,各从刀架上获得一剑。一酒佣上前来伐鼓三声,院中世人纷繁过来围观。
荆策见那田姓之人,却面前一亮,叫道:“田兄!”
二人又拆得五十余招,天已入午,犹自不分高低。世人看得腹中饥饿,大多便归去用饭,只剩下寥寥十几余人,都是颇懂剑术之人。
话音刚落,只听一沙哑喉咙,由远及近叫道:“父仇不报,剑学得再好,也是不孝!哼!”
却见周青阳自门外翩翩而来。男装打扮,通体白衣,腰中仍然系着金柳软剑。皑皑胜雪,灿灿胜霞。
只见田穰苴一剑斜向左边刺出,剑尖及近,伍云向右急移两步避过,却忽地脚下一个趔趄,仿佛不稳普通。身材一抖,剑招顿时便乱。围观世人见此,各一唏嘘。荆策却看得细心,伍云身形趔趄,靠的是腰上之力,脚下还是极稳。若此时田穰苴挥剑去削,伍云可就势低头避过,再一剑,便可及其左肩。遂心下一紧,暗叫不妙。
荆策见此景象,又看了眼黑影乞儿。心中一迟疑,想他本日固然可爱,但是前几日在酒坊之时,本日在子晰之处,本身都是后背向他,他若那是脱手偷袭,本身决然是躲不过的。又想起他方才面庞悲苦,直欲自毙,脾气也是非常刚烈。遂喊住伍云,从本身身上撕下一块衣衫来,将那黑影乞儿整脸蒙上。又划开一道裂缝,使他呼吸安闲。田穰苴赞道:“大将军刻薄仁恕,小将军也很有其风!”
田穰苴虽尚未曾见过她,但也听晏赤子提起过,忙道:“本来是青梅酒坞女公子,鄙人失礼。”
周青阳便拱手笑道:“田兄客气,鄙人周青阳。”
三人一笑,又在屋顶上纵跃起落。荆策见伍云手拎一人,却身形自如,涓滴不见吃力,遂年纪悄悄,内功之深,竟是士子中绝无独一,遂心下暗赞。
又一人道:“田兄故交,可也是文武兼备之人,何不一并参议?我等正听得过瘾。二位恐怕也是兴趣正浓吧?”
田穰苴接住大剑,顺手便将本身刚才所使长剑抛了出去。荆策欲待去接,伍云剑招当胸又至。荆策陡回身形,从剑刃之下直直滑过,恰好长剑落至。
荆策吃了一惊,忙低头避过。本要抽出背上大剑,转念一想,田穰苴方才便是舍弃了本身惯用兵刃,而是换做与伍云一样的长剑,本身此时如果抽出大剑来,即便赢了伍云,也是输给了田穰苴,遂将大剑与剑鞘一并卸下,交给田穰苴,又道:“借大哥长剑一用!”
田穰苴不知她此话何意,遂一愣。周青阳又笑道:“三位若在此不纵情,明日与鄙人一道,西塞山一行可好?”她说三位,倒是将荆策也包含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