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咬牙切齿,“这一剑就送你下天国!”他挥剑力斩,剑气飞砂走石,要一招致离殇于死地。那云公主俄然飞扑畴昔,用身材阻住离殇,李玄仓猝收势,剑气余力还是将那云抛起几丈,重重摔在地上。
“是啊!突厥和我大唐是死敌,交战几百年,陛下要抢得先机,攻其不备,确是霸道。只是太子要悲伤了?”
慕容逾眼上蒙了一层白霜,轻声感喟:“一言难尽!我犯族规,被废去双目,逐削发门。走投无路,特来投奔殿下。”
“舍一个太子妃,师出驰名,直捣黄龙,一举灭之……”
李玄双目尽赤,昔日垂怜十足化为肝火,冲昏脑筋,声如裂帛:“本日,我和这个男人只要一个能活着分开!”
李玄双目滴血,厉声嘲笑:“变幻一个虚影想蒙蔽我?真是痴心妄图!”
慕容逾苦笑道:“天下之大,我只求片瓦之地容身,将孩子扶养成人。我已改名屈逾,与慕容世家再无半点干系!”他说着,俄然话锋一转:“殿下,请恕我直言!您心中的动机千万不成行!人死不能复活,你用神通拘留灵魂,滞留人间,有违循环,望殿下三思啊!”
李玄也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正合我意!”两人登上云端,一半血云翻滚,呈囊括之势伸展。另一半风声鹤唳,黑云压顶,好似天要塌下来一样……
“花有并蒂,魂生连理,真是罕见的异魂。只可惜一人两魂也没法保存。让我将你们分开。”他指尖光芒如刀,将两个灵魂分开,一缕飞回婴儿体内,另一缕飞入他的掌心。
“胡子哥哥,本来民气真是会变的,光阴冉冉,我感到幸运之极,夫君和顺体贴,对我庇护有加,并且我已有了他的骨肉……我只想奉告你,我的心已不再属于你了……”
话音未落,暗中当中一只巨型影剪无声无息,快如闪电,李玄飞身跃起,御碑飞翔,不幸坐骑被剪成两段。
两个男人惶恐失措,从速上前,见那云双眼紧闭,面如白纸,已香消玉殒。李玄痛彻心扉,懊悔之泪如雨下。
这时山路上有一人白衣长袖,徐行而来,望天空色变,不由感慨:“竟然是‘血云十里’和‘四海八荒’合璧掌力?真是前所未有的大场面,我老马有眼福了!”
那云一展衣袖变成肖瑟的模样,“我是的确是虚影,但言语却句句失实!”
那云从轿中下来,她大腹便便,踉跄跌倒,声泪俱下,“夫君,千错万错都是为妻之错,不要难堪胡子哥哥!”
“但是太子殿下您……”
回到都城,李玄表情绝望,再没有上朝和面圣。天子几次让人传旨晋见,他都称疾不出。有一个疑问总在他的脑海里缭绕:阿谁白衣人到底是谁?指尖的一缕气味竟能让人死而复活?他苦苦冥想,产生一个奇特的动机……
李玄悲忿点头,痛苦之极,“父皇,这是为甚么?你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还不放过我的老婆?你毁她的名节,害她的性命,也毁了孩儿平生的幸运,我恨你……”
飞奔一日一夜,李玄部下异士已发明那云踪迹。太子不眠不休,肝火不熄。前面密林深深,山峦险要,他松开缰绳,“尔等与我保持十丈间隔,谨慎防备!”
“结婚一载,度日如年,同床异梦,虚与委蛇,今与奴兄牵手,天涯同心,不再离弃……”这标致的梅花小篆,恰是那云的笔迹。李玄双目尽赤,肝火攻心,立即集结府中侍卫,出城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