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嫌它苦。”
她睡得很轻,很快就醒了。
“哈哈,那是我放了肉,油腻了一些,不过粽子本来就有甜有咸,也是能够放些瘦肉的,咳咳……”她说着咳了起来,“咳……”
不知为何,女子总爱往王府后院的那片竹林里跑,一去就是好久。听竹林里传来了琴声,楚云就来找她,可这回眼看天已经暗了,还不见人返来。
楚云又对仆人说道,“去给女人取琴来。”
“他也曾如许说,可我不明白。”
正如同那一句,如鱼饮水,冷暖自知,都是女子欣喜楚云的话。
“这么冷僻,谁会喜好!”
她看了看内里,“天都黑了。”
在王府这段日子,婢女们将女子照顾得无微不至,一日三餐定时送到房间,不管她吃不吃都是如此。生果点心不厌其多,山珍海味不厌其好。绫罗绸缎,金饰珠钗更是数不堪数,送了又退,退了再送。
“你们别送来了,我都用不着这些东西。”
“谈何拖累。有女人作伴,我在王府才不感觉有趣,得与女人一同走完这条小径,也是我人生的幸事。”
“嗯。”
楚云单独提着灯走过这条巷子,琴声歇了,她也躺在潭边睡着了。他将灯笼挂在了小屋门口,没有吵醒她,然后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楚云,你如何来了?”
“是。”婢女将琴取来,“要奴婢陪着女人吗?”
女子悄悄抬起了双手,指尖碰弦,如泉水涓涓流淌,又如松风拂山岗。楚云沉浸此中,渐渐感觉熟谙起来,本来这就是他第一次见她时弹的曲子。琴声垂垂产生转折,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他那日凭影象弹奏,也不过只要半曲,厥后才晓得这是女子自创的琴曲。
“嗯。”
“王府比来很热烈,是有甚么丧事吗?”
仆人们恪失职守,毕竟没有让源霖闯出来。
想开初见时,他还一副拒人千里以外的模样,弹着琴也不管她的到来,害她在树上吹了好一阵冷风。现在,她看着面前这位暖和的王爷,就像是知己一样,脾气更像是神女峰上的那位故交,转念一想不由地笑了。
“有没有那里不舒畅?”他有些担忧。
“在竹林。”
女子看着桌上的衣裳金饰,一样都未曾动过,不管如何,楚云的这份情意她早就收下了。
“没有。”女子淡淡地笑了。
因而,源霖吵嚷着回了住处,他想不通的是她如何会是王妃,固然愁闷人也规复了活力。因为阿谁意气风发的少年找到了他的光,万千人海里独一的色彩。
楚云看她神情漂渺,因而打断说,“你弹弹尝尝。”
“必然奉告我。”
“我可不敢再吃了,不过吃了一个就闹了两天肚子。”楚云打趣道。
她的手指靠近了琴身,抚摩着那几条磕碰的陈迹,有两根琴弦还是新续的,还是她上回一不谨慎摔断的。看着这把琴,她的心也跟着安宁下来,仿佛在琴中找到了归宿,有多久没有弹过了,她大抵健忘了……
“我并无怨悔,倒是我拖累了你。”
楚云不再理睬,对仆人说道,“如有一丝差池,你们就提头来见!”说完就甩袖走了。
“出来转转。”
楚云也跟着笑了,她摇了点头,只想今后将旧事埋于心底。
“嗯。”
“就留了一点,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