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无悯怔怔,抬目见无忧遁走,斯须不见行迹,这方阖目,面上含笑,呆立院中,连那手臂亦是忘了收归。
弄无悯长叹口气,心下暗道:果如所料,狡狯不见稍隐。念及于此,不由点头,全不欲理睬。
无忧舔舔唇角,媚道:“七日之前,涎若悬河,惜君应而不取。”
二人冷静,一时无言,半晌,无忧轻笑,猛道:“如此,无悯如何脱那媚器挟制?”言罢,倾身而上,面庞实需玩味。
弄无悯闻听,右手稍抬,朝无忧隔空轻动,本欲责斥,却已无言,闷闷遥相指导,缓道:“弄无忧,但是欲再往贯日崖?”
无忧一顿,娓娓应道:“无忧功法虽低,时运却佳,先得桥玄英义举互助,后得一斗笠客扒开云雾,奉告无悯地点,这便前去。”
无忧哑然,见弄无悯含笑嫣然,如隔云端,愣了半晌,忽闻弄无悯再道:“饥肠辘辘,怎未见尔垂涎。”
无忧一言未尽,抬目睹弄无悯定定凝睇,唇角再勾,轻道:“如何?”
弄无悯花腮若火,喃喃应道:“无三媒六证,行伉俪之礼,实为骄易不敬,非吾不取,恐尔允而悔予。”
无忧自知功法寒微,面上讪讪,缓道:“吾本忧心无悯安危,央桥玄英外出刺探真假,却不得君下落。”无忧稍顿,又再调笑:“无悯之于世人,若瑶柱之于啖客,大泽之于夸父。“
“无悯,”无忧娇声央央:“那媚器是何来处?多少本事?能将无悯困住多日,必非等闲长物,且给无忧一观可好?”
无忧见状,讪讪起家,闻弄无悯缓道:“你与那吴牛怎得密室地点?”
“说来话长。”
无忧沛然,凝眉柔道:“那日凤凰河边,曾言‘若得同心,必托媒人’,无悯确是服膺心上。”
弄无悯抿唇,笑应:“山静日长。”
无忧见推委不过,只得啜尽盏茶,佯怒道:“此番奇遇,全赖某君。”话音稍落,闻弄无悯轻道:“原指导卸甲前去,愿尔安然翼下,恐是那桥玄英先至。”
弄无悯见状,畅怀展颜,诘道:“这般时候,未进炊事?”
无忧闻言,反是吃紧奔上前来,立于弄无悯指尖前不过一寸,不幸道:“宫主息怒。”言罢,不待弄无悯反应,已是探身,将鼻尖往其指尖一凑,来去磨蹭数个来回。
入得宫内,见弄无悯立品院中,立足荫下,抬头对花。未待无忧启唇,弄无悯已是轻道:“禁足方满,便似笼鸟脱困,穷犬下山。”
弄无悯见无忧失神,轻咳一声,引了无忧往桌畔,布了茶汤,轻道:“怎与吴牛为伍?”
无忧念着青丘那衰弱模样,再见弄无悯正色仙姿,不敢稍疑,心下却对那媚器猎奇不已,想着于密室中未得详见,便含混道:“无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