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浮江话音刚落,突又痛呼一声,而后俯身,双手捧足,叹道:“小无忧,虽你这般炎热,大动肝火,然必不成再服黄芩,牢记牢记!”
无忧见状,乐不成支,朗声道:“此番下山,得以携妻同归,实是善事!”言罢,已为弄无悯拖至街角,两人齐齐抱臂,对视一眼,笑靥如花,静观其变。
无忧见那绣球方向,与本身所料无差,心中一紧,早是吃紧掐个剑诀,欲将那绣球导至一旁;谁知弄无悯更胜一筹,一个眨眼,那绣球自行转向,不偏不倚,正中柳浮江眉心,电光火石,斯须已就。楼下世人尚不及反应,已听得白开题于楼上笑道:“恭喜!恭喜!那位红衣公子!”
“这番下山,倒是见地;此等美事,怎好错过?”言罢,柴寿华轻道:“无悯兄长可愿同往?”
无忧不该,倒是柴寿华接道:“这是为何?”
怎料其声早为身边世人压过,未得白开题重视。弄无悯闻言,倒是稍稍抬头,目光扫过楼上白开题,而后又低了头,并不言语。
弄无悯尚未言语,倒是一旁柳浮江闻谈笑道:“这倒甚好。无悯兄长不常离宫。此次入了欲世,还能携位夫人同返,实是善事!”
胭脂点头笑应,弄无悯讪讪,轻道:“那便同往。”
柳浮江同柴寿华二人皆是呆立,不过半晌,数位仆人便至,齐齐朝柳浮江行个大礼,为首一人恭道:“道贺姑爷!请随小人进府,老爷及少爷候于正堂,待商大事。”
“本身要去近处将那白家蜜斯瞅个细心,怎就让我火线开路。”柴寿华低声抱怨,却仍迎头往前,扒开一条巷子。
村人跑得气味不稳,喘了半晌,方道:“于蜚镇首富白家蜜斯绣楼招亲,即便不中,亦可得数两白银。”
待得刚入未时,猜想吉时已到,那绣楼上先是站上数位丫环,楼下世人更是彭拜,齐声高呼,未几时,果见那白家蜜斯盛装而现:头顶八宝凤冠,身披绣金霞帔,缨络垂旒,玉带翩翩。那蜜斯面若桃李,端倪低垂,姿容甚美。其身侧,乃一老者,气度华贵,想来便是白家老爷;身后另有一人,一身白衣,玉树临风。无忧凝睇数眼,半晌,方才启唇,吃紧呼道:“师兄!开题师兄!”
此时楼下早已水泄不通,风雨不透。立足者多为男儿,年事不一,面貌整齐;亦有像无忧这般女人远远围观,不敢近前。
那为首小厮沉吟半晌,应道:“既是姑爷朋友,自是上宾。”
柳浮江眸子一动,回身急道:“抛绣球,这倒风趣!柴寿华,前去一观?”
“只因那黄芩,别名‘妒妇’;她已然这般酸风阵阵,怎可食得?”柳浮江抚着脚面,边应着,边抬眼看看弄无悯。
几人驭马车,不过盏茶工夫已至。
柴寿华取了那绣球,缓道:“事已至此,总需好好申明。见那蜜斯形貌,想必通情达理。你先莫要忧心。”稍顿,柴寿华又朝那几名小厮弓手道:“我们另有几位朋友,可否共同入府一叙?”
半晌,无忧启唇,轻道:“一同挤来这楼下何为?”
柳浮江本来就喜这般热烈,现得了令,忙将身边柴寿华往前一推:“柴寿华,我们一同向内挤挤。”
弄无悯未待承诺,倒是无忧轻扯胭脂衣角:“姐姐,我们去看可好?无忧从未见过绣楼招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