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茏?此名倒是风趣。”
“还未及反应,就听得扑通一声,我心知不好,再细看时,茏儿已是失了影踪。我想他定是出错,也未细思,跟着纵身跃入井中。那井颇深,井水冰冷,我一心欲寻茏儿,四周摸索,想他不通水性,更是心忧如焚。”
“念子湖。”赤武接道。
“此次师父允我携你同往,必是应了我们婚事。”赤武憨憨一笑。
未几时,弄丹等人亦循声而至。大师聚在一处,家中仆人掌了灯来,这方看清:休茏浑身湿透,人似熟睡普通,其脚上所穿,恰是那虎头金鞋。而伏彤亦是湿透,披头披发,另有水珠滴下。她正环绕休茏,低声哀号,方才那声尖叫,恰是其收回。
两人一起闲谈,当日天擦黑方才到达镇上。
赤武对休老爷恭道:“爹,本日那双金鞋,可有来源?”
“你倒机警,”赤武笑笑:“幼时母亲提及此湖,说是内有龙妖。用心修行早列仙班,后被贬谪,困于湖内。她曾诞一女,被贬后女儿短命,后便夜夜化了人形,于岸边绣虎头鞋。镇上村人得见,那龙妖也不作歹,只将一双虎头鞋奉上便又潜回湖中。村人将鞋取了,胆小给自家孩儿穿上,那孩子立时聪明非常,聪明过人。厥后,扈间镇上家家皆做虎头鞋,借此传说,销路也旺。”
赤武弄丹下了左肩山,便往南行。两人骑火龙驹一起谈笑,速率倒也不快。
“这位姐姐生得仙颜,茏儿喜好。”弄丹听着,心头一甜,忙将手边糖粘递畴昔。
世人这便四散。
“本是大喜,莫要哭泣,搅了兴趣。”
“之前听你提及,你本姓‘休’?”弄丹想着要去赤武家中,总需清楚他家中人丁、大抵脾气,到时也不会失了分寸,见笑风雅。
赤武探身将休皓与扶起,问道:“大哥,茏儿可好?”
“开端并无非常,想是茏儿有些食积,我帮他揉揉胸口,稍后他便不吵不闹睡去。直至半夜,我在一旁听得响动,模糊见茏儿翻身下床,摸索到本日宴上爹给的那双金鞋,仓猝一套,便往屋外疾走。”伏彤稍顿,“我当时一惊,轻声唤他,却见他转头看我,眼中竟泛绿光,后便朝外跑去,速率极快。我一起跟从,然难辨踪迹,依着那金鞋落地之声,追到了花圃。”
弄丹忍不住道:“可还记得念子湖龙妖传闻?”
“儿去知日宫习艺,离家六载不足,未能奉养跟前,孩儿不孝。”赤武行叩拜大礼,说着,鼻子已是酸了。
“当时戌时刚至,彤儿与我交代了一声,以后我便去往账房了。”休皓与接道。
赤武得此安抚,笑着挠挠头,也不再言语。
赤武携弄丹轻车熟路便至休府门外,这府邸倒也气度,高墙阔门,深宅大院。府前仆人应是新人,见二人上前,大声问道:“何人?”
“当年家中情状不佳,我既忧心家业,尚需顾及你们兄弟,实是尴尬重负。”休老爷叹口气,看看赤武,缓道:“特别是你,当时刚过百日,身子孱羸,三天两端郎中上门,几克日日需进汤药。”
“拜入师门前,我本名‘休鸿与’,排行第二,上一大哥,名‘休皓与’。我们休家,在扈间也是大户。”
“恰是。”弄丹笑道:“此名,可有典故?”
赤武亦不掩欣喜,忙道:“大哥,我一向在外,家中多得你筹划。”边说,边看看边上妇人,恭敬又道:“大嫂,父母承你奉养顾问,鸿与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