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寿华,小无忧所言是真是假?”
无忧闻柳浮江之言,面上倒见笑意。
知日后辈尚未有查,便感百脉冰固,掌腕足踝急转不断,尤似蹈舞,全然不听使唤;三两弟子聚于一处,细观相互形貌,见额中肇端,摆布及颞,底通下颌,皆布一物,状如蚕丝,动如根须;知日弟子立时惶恐,面上无不狰狞,齿牙张舞之际,已是往隐曜仙尊而去。
无忧立时启唇,长纳口气,仍感百脉奔腾,不得减缓;探手及膺,高低抚弄多时,这方回身取座,只言亦是难作。
弄无悯见来人,眉关陡攒,稍一侧颊,朗声缓道:“汝等二人,当真吾之兄弟,援火以炉,资寒以扇,来得这般恰是时候!”
弄无悯轻声咋舌数回,耸肩摇眉,抬掌令那雀鸟立于指上,后再接道:”此一物,名唤‘脉雀’。以丝控脉,无孔不入,其力,实在霸道。同血蜡虫相合入体,即便仙尊凿颠破血蜡虫之害,亦不免脉雀以凡夫形器为巢孕卵,终是救不得此人道命。“稍顿,弄无悯反见笑意,垂睑傲视,一字一顿:“破其法,止其行,皆不过令脉雀之卵速化,如果仙尊不忍,还是莫要轻动为妙,免得断送一干凡夫性命。”
“仙尊正道,自当以百姓安乐为先。”弄无悯轻叹口气,愁声缓道:“如此,仙尊又当怎生应对?”
此时,肩山高低,莫不哗然。
“常言朝闻夕死可矣,吾便来瞧瞧,此一正道之师,当如何安天下、扬正气。”
无忧不睬柳浮江,放脚便往殿内;柳浮江也不着恼,于无忧身侧左摆布右来回兜转,一声声“小无忧“唤得煞是亲热。
反观无忧,侧目早查白开题失了行迹,勾唇含笑,柔声策应:“事已至此,夫君尚不欲见吾?”
“妙哉,妙哉!”柳浮江同柴寿华对视一面,拊掌朗笑,“吾同小无忧这般投机,正想着要往知日宫一聚,若不是碍于无悯兄长,怕是吾得同柴寿华长驻肩山方好。”
一言即落,弄无悯无忧俱是含笑,形逸心空。(未完待续。)
柴寿华见来人形貌,不由掩口胡卢,侧目瞧瞧一旁柳浮江,附耳轻道:“吾当何人来访,原是浮江妻兄。”
“小无忧,但是同无悯兄长闹了别扭,这便逃宫来投吾兄弟?”
“确是奉宫主口谕。”
弄无悯闻声莞尔,笑意弥深,隔空轻点无忧两回,柔声自道:“戾气尤剧!”
诸人结眉,惊见那知日弟子自下而上,形消体亡,反化了千万蚕蛾,密密扑翅,抖落粉屑三升,皤然如发;蚕蛾敛聚一处,大吞小,强压弱,不消半柱香工夫,唯剩蚕蛾一只,拍翅引风,反将那落粉重又吸回其身,粉屑化毛,披布蛾身,诸人眨眉工夫,那蚕蛾竟化雀鸟,直往弄无悯而来。
“恰是如此。我这便给弄无悯些苦处吃吃,二君意下如何?”
“长……嫂……?”柳浮江喃喃自语,顿了半刻,倒是吃吃笑出声来。
白开题闻声垂眉,两目开阖之际,沉声应道:“无忧虽已嫁入知日,然汝仍尊吾一声师兄,开题便也欣然受之,仍唤无忧一声师妹。“稍顿,其再接道:”宫主令吾前来,告无忧师妹,临终一面,只此一机。”
隐曜仙尊见状,倒也不疾不徐,眼目微眯,摊掌立指,便见九色之光出于指尖;为首弟子初为此光所罩,四体立时蜷曲,其足心为一道白光取穴,立时膝跪,其百汇为一道红光所射,逆气翻吐不断,待得呕出一滩脓血,其内蓝虫脱体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