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琴弄墨返归房内,四鸟即飞将出去,转眼无踪。
苍文闻言,心下反添新疑:我原不明,步飞一介墨客,怎会看破镜妖把戏?现在看来,恐之前助吾辩白真假的,另有其人,却不知是否便是先前传信那位?苍文心道:为今之策,且等步飞伤情初定,再行群情。
此时,目繁华早已优哉游哉赶回阳俞镇,正于自家院中赏花,突感鼻尖一痒,掩口而嚏。定睛一看,身上粘了些许红色粉末,此物,恰是有尾屋中谷面。
弄墨斥道:“你倒敢调派我们姐妹!”
“大姐沉思熟虑。小妹多言。”弄墨恭道,少倾,面向有尾,厉声喝止:“知日宫规,有错必罚。既是惩戒,怎容遴选?明日我自会遣人来此,领你下山。”言罢,已携弄琴往屋外而去,见其背影,实在对劲。
纵七八日风景,有尾已将知日宫表里殿遍探。这知日宫殿宇位于左肩山一主峰峰顶,外殿以议事、习文、雅乐、静思,殿前则是早武课习所。内殿供弄无悯入室弟子,即苍文赤武二人及其亲导师弟居住糊口。这亲导师弟,名为师弟,实为苍文赤武二人门徒;虽他二人看着年事不大,然总得弄无悯真传,故坊间慕仙者,每以亲导师弟为修习所求。除此,弄氏姐妹居于主殿旁华年殿,随时听候弄无悯呼唤;主殿边另设丹房,专为弟子供丹,多得强身健体、去浊轻身、加强功法之效。
有尾见状不好,猛地翻身,扑在地上,手脚并用爬进阁房。后便听得呼呼风声,有尾心疑,正欲探头,却为飘散面粉糊了双眼。
“秋风厉而潜行,苍神发而动翼。”
“大姐,明日作何安排?”弄墨不解。
“老伯宽解,无碍。将那青镜碎片取出,包扎止血便可。”苍文应道:“小侄冒昧,不知救小侄脱困之计出自何人?”
大夫粗查步飞后背伤情,边于药箱翻找顺手物什,边道:“应无大碍。碎镜刺背,入肉不深。然这少年身子孱羸,现血流难抑,恐需光阴保养方是。”言罢,大夫回身,道:“你且先行避退,容我将碎片一一取出。如有细屑散在肉中,更耗工夫,自需一心不二。”
“可有证据?”弄琴神采一沉。
正在此时,目繁华面前陡现一卷,似有无形之人奋笔而书。
弄墨见状,心下暗道:恐其不肯旁人见她残疾。这般,我便非要她出丑人前。
苍文闻言,立时退出,掩了门,静待在旁。
“我会命厨娘每日从你处获得谷面,单制成干粮供你吃食。”弄琴缓道:“且从后日起,你日日中午需至马厩劳作,一日两个时候。”
有尾听弄丹提及弄墨,心中已有计量。端倪稍抬,定睛一瞧弄丹,便将一枣糕递上,本身拿起一块,边吃边道:“何时下山?我倒需早作筹办。”
见此景象,弄琴难扼肝火。
“这是何为?”
“明日,她当一同下山。如此一趟方知万物来之不易,容不得轻贱糟蹋。”
弄琴闻言不该,心中默念口诀,不过弹指,便见空中飞来四只白雀,长尾如扇,喙部倒是粗钝扁平。弄琴低声驱鸟至房中四角,而后立时退至房外;弄墨见状,一同跟了去,待弄墨将房门一关,屋中四雀便似得令,齐齐啼鸣,迅指其尾长至数十倍。
“你且随我一看。”弄琴言毕,已是起家往敛光居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