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迎门,不请自来。
二人相视而笑,厥后,便若推心置腹,策划远深。
“百足去,尔是伤,且其投了知日宫,同大弟子苍文混淆一处。至于青丘,吾晨安插门下在侧,取其信赖,无需多虑。”
青丘朝桥玄英稍一摆手,缓道:“城主功法,深不成测,若欲自主,唯不过望洋兴叹。”
无忧目珠一转,眉头轻颤,书道:“臼,裂日之相。举头傲立,碎心独泣。大凶。”
卸甲稍一点头,未有言语,反是高低打量桥玄英数回,心下暗道:这便是那万斛楼内应?瞧着倒是平常。
无忧见字,点头掩口,娇笑连连,心下暗道:你这知日宫主,彻夜倒似孩童。
“无悯......”未待无忧言毕,弄无悯稍一抬手,食指立竖无忧唇边,以噤其声。
弄无悯这方回身,笑靥仍然,右手微抬,隔空誊写。无忧垂眉,见那臼字一旁,多得四字:掘地三尺。无忧正待细观,孰料唯那薄纸陡燃化灰,无忧怔楞一时,见弄无悯徐行近了石桌,将先前“无”字一页细细收敛,又再按上无忧手背,翻转而下,将那纸页置于掌上。
“楼内有报,兀不言命百足于北地十七苦地囚困妖属,摄取妖灵。“目繁华轻道,抬眉见卸甲面色稍改,虽是微乎其微,却仍依希可辨,不由笑道:”倒需多谢卸甲门主重手伤了同门,吾门下循尔是行迹,方查此异。”
此时,怀橘宫内。
“然......知日宫接连两弟子死亡。且不言弄无悯,即便无忧蜜斯,亦是将之算与万斛楼身上。“
“自那日密室一别,吾原早断了念想,孰料君影纷繁,更阑入梦,白日钻心。”青丘单手抚心,暗自喃喃。
弄无悯稍一怔楞,朱唇若丹,皓齿浅露,摇首一笑,若明月出崖,九天流素。
弄无悯嫣然,直身垂目,龙蛇疾走,书道:“彻夜,无言。斑斓藏于心口。”
“足下谨慎,鄙人敬佩。”目繁华稍一抬头,一字一顿道:“囊中之物,取留由人。”
白鸩点头,躬身轻道:“仆人度心奇谋,部属佩极。故仆人虽无所利,仍需示之私欲。”
卸甲查其面色稍改,捋须点头,待得半刻,仍未闻青丘声响,卸甲心下暗笑,倒是朗声接道:“即便不言私利,吾等当晓困局。“
“若其报弄无悯知兀不言罪过,反是善事。知日宫仙名遐迩,施德市恩,岂止于人?若众妖身陷水火,弄无悯亦当挺身。到时,吾与卸甲,里应外合,知日宫从旁助力,大事何愁?”
卸甲倒不犹疑,直身稍贴椅背。一字一顿道:“老夫前来,乃为大谋。计画若成,吾等心愿皆偿。”
白鸩闻言,见目繁华孤影,思及胭脂,索然欲泣。
“恰是。”青丘缓声应和。
夜风复兴,飞凌缥缈。
青丘目睑急开。朝桥玄英递个眼风,玄英得令,立时反身,探屋外前后无异。又再掩门,稍一点头。
青丘身子微颤,怔怔盯着面前茶汤,脑中间下,不过弄无悯姿容。
卸甲得其言下之意。稍一侧身,弓手笑道:“多不过半月,青丘门主自可还家。”
无忧心头撞鹿,见弄无悯稍提袍尾,单手负后,正身徐行,直往屋内而去。烟气随行,月华同走,不过迅指,院内暗淡,徒留无忧一人,支手微抬,抚抚方才弄无悯唇舌所触,忆及弄无悯仙民风度,心下怡然,畅若赏见岳立川流;无忧娇笑不迭,另一手宛似无骨,力绵绵而化,竟连那纸页亦难握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