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满捧出吃食茶水,轻道:“仅满儿一人。”稍顿,又道:“公子,尝尝关梅郡蜜饯,另有这梅子茶。”
赤武不解,欲要再问,却陡闻钟满先道:“公子,入得关梅,见得满儿,便似有不尽疑问。可曾发觉,满儿从未提及公子来处?”
赤武面上一红,轻道:“师父教诲,不成炫之以武,即便脱手,亦当驰名,伐之以义。”
钟满稍一蹙眉,轻道:“公子若肯伴随满儿七日,以后自会晓得弃沙桥地点。七日内,必不成出此院,不然行迹败露,弃沙桥不得事小,公子性命堪虞。”
赤武立足,凝神半晌,方一侧身,恰见钟满目不转睛,凝睇本身,赤武面上一红,施揖轻道:“钟女人,这关梅郡内,何故落雪不断?”
无忧一曲罢了,手心轻停琴弦。抬眉见那江水仍于一旁,似是沉浸,不再行动。
“公子孤身前来,虽为我郡珍宝,然言谈皆不失君子之风,应可订交。”
赤武见状,稍一推让,反道:“怎吾至此,未见郡内旁人?“
江水见状,弹指无踪,空中竟未见稍湿。
赤武闻言,见实不好再三婉拒,这便取了杯盏,初至唇边,便得一缕暗香,赤武定睛,见那汤色清澈,顿时生唾,浅抿一口,感那梅汁初入时味轻且薄,然不过半刻,渐感厚重,绕舌多时,唇齿皆香。
无忧见状大惊,怔楞半晌,陡地抬声:“肥遗江?”
弄无悯稍一抬手,轻扶无忧肩头,柔声道:“举凡聪明之人,多自误。赤武一贯积德事,种善因,看似呆笨,反是大智。此行必可顺利。”
无忧念着弄丹安危,又想着赤武离宫多日,也不知是否安然到达关梅郡,思前想后,不由烦乱。
言罢,稍一回身。
钟满闻言,自行取了颗梅饯,舌尖稍舔,后便吞下,阖目细尝,稍一启睑,正见赤武痴痴望着,钟满含笑:“公子莫要这般。”
少顷,弄无悯轻道:“更深,吾当回宫。”
赤武一脸猜疑,并未呼应,闻钟满又道:“满儿手无缚鸡之力,公子何必害怕?”
“师父?”
二人约莫行了一刻,到得一处院邸,不过三进。院子虽小,倒是高雅。中各色梅花,无不盛放,傲骨寒香,令民气服。
赤武心惊,却不欲讳饰,安然直言:“钟女人,实不相瞒,确是为那宝贝。”言罢,赤武抬眉,眼神相询。
赤武面上一紧,心下暗道:若为就日,难不成跟我知日宫有所干系?
赤武闻言,方道:“如果误入,总算不得仇敌,其下落那边?”
钟满轻声道:“名虽风趣儿,命却不然。”
赤武不明,正自计算,脑内陡现灵光,忽道:“方才那植梅高台,名唤‘瞻云’?”
无忧笑道:“恰心下沉闷,这便小奏一曲,娱人自娱。”
“无忧。”
那水柱竟自上曲折,全似人身行点头之举。无忧心道:当时曾为无悯所罚,往贯日崖面壁。当夜奏一曲箜篌,机遇之下,亦是此江助我将卧箜篌寻回。念及此处,无忧反是笑道:“但是那日闻我箜篌之曲,妙音膏肓,这方前来求医问药?”
赤武羞赧,挠头埋首:“钟女人这般模样,令赤武念起一名朋友。赤武失礼。”
“公子定想,怎得会为满儿所查?”钟满含笑,缓声道:“天下利器,人皆欲之,故怀璧者危。弃沙桥传闻虽密,然年代长远,总有郡外人马前仆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