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开题白鸩对视一眼,恶怒再生,二人几是同时,脱口斥道:“夺妻之恨,不成消解!”
“或此棺为真,此尸为幻。无悯曾言,此洞通天,自明你我来意,便幻开题师兄若此,迷之乱之,令吾自败。”
无忧见其敛眉,笑容难慰,便也上前,眼风初及,难抑惊怖:“开题师兄?“
“现在,唯前行,方解惑。查前后,晓因果,如证吾知日宫弟子当真为人害命,吾必得奸凶,亡其身,灭其魂,以告亡灵。“言罢,弄无悯轻握无忧手腕,稍一侧目,另一手弹指而出,陡见面前棺椁壁现火痕,其状为圆,其径寸三。无忧不及有疑,扼腕切齿:“吞血噬肉,恨不得解!”
无忧闻二人所言,心下大动:白鸩竟也在此!
无忧笑道:“习之常之,身至如归。”稍顿,接道:“待回宫,若无悯有需,我便日日往怀橘宫存候。断不敢劳宫主尊驾再往敛光居。”
斯须之间,已至三灾洞。
此时二人,自脖颈下,尽为黄土所掩,而那土泥,飞扬不止,落得头面尽是。无忧不住吐口内石泥,啐道:“这般下去,莫不要将吾活埋于此?”
“此棺,与无忧洞二所见同。”
“无忧师妹!”
二人对视,各自感喟。
“兄长,无忧。”二人抬眼,惊见一女素白衣裙,唇红若火,林下之风,见之失色。此女自上缓缓而降,足不沾地,半晌已至弄无悯身前,盈盈失礼,轻道:“二位前来,胭脂本该倒履相迎。”
无忧暗笑:授受不亲,宫主不知礼也。一念出,又闻弄无悯密音,倒似洞然其意:“把握六合,轮次阴阳。无悯以手渡之,同执大象,天下可往。”
弄无悯闻言,点头轻道:“初时幻象,吾皆有查,然此物,无异。”
天五生土。
弄无悯眼风一扫,见另一人呆立侧旁,斥道:“洞内仙妖之气皆为所抑,然尔周身鸩毒高文,恐非善类。”
弄无悯一怔,佯怒道:“投身火内,倒不见惶然。“
弄无悯嘴角一颤,“为何?”
无忧这方反应,上前低眉,和婉轻道:“无悯,此为白鸩。之前无忧为蟹妖所制,白兄亲至,解吾困急!”稍顿,又道:“其与卸甲乃是旧友。”
弄无悯无忧闻言,更觉云雾当中,不明就里。无忧正待启唇详询,却闻一声,如鸣佩环,如奏落珠,心往乐之。
不过一刻,果如无忧所言,黄土溺毙。无忧闭目,心下暗道:如此,恐要死去活来八次,方可至顶,却不知何人擅启天胁洞,令吾遭遇丧乱,若得下落,必当报偿。一念出,感暗中两手为一温热所围,稍一后撤,闻弄无悯密音道:“弹指即过。”
“无忧蜜斯!”
“开题......开题师兄!”无忧见状,惊悲俱生,泪盈连珠。
无忧见洞内气象,瞠目忘言,难出一语。
弄无悯闻言,稍行两步立于无忧身前,广袖再挥。无忧闻一巨声,探头一望,其盖已去。
无忧稍一上前,目眦几裂,难辨真伪:见此二位皆着白衫,脸孔无异,凹凸无差。
无忧闻言,亦有此疑,侧目瞧瞧白鸩,眉语三分,再见白开题跪地,已是上前,将其轻搀。
弄无悯抬眉,见无忧宽裕,进退狼狈,反是怡然一笑,并不言语。
弄无悯锁眉,半晌不语,后携无忧撤退数步,独自驭气,又将棺盖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