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尾闻言,这才记起弄无悯尚在屋外,当下忙至正堂主位,又用衣袖扫扫椅子,恭道:“宫主请进,宫主请坐。”
有尾闻言,心下暗道:堂堂宫主,尽是诳语!一念起,面上尽是笑意。
此时正值知日宫弟子晨课时候。弄无悯携弄氏姐妹正于主殿窗口了望,而赤武正引众弟子于殿前修习知日宫气诀。有尾惊鸿乍现,弟子们见一妙龄美人儿立于不远处,皆是停了行动,再没法心气合一。
少顷,有尾合上朱唇,舔舔唇角,轻道:“仙……神仙?您好!”言毕,有尾已是点头,心道:本身何时也这般笨口拙舌?莫不是跟苍文赤武呆得久了?
自那夜苍文拜别,有尾更觉日子寡淡。她终是不耐,一日用过早膳,就拄着苍文所赠扶老迈摇大摆往主殿方向行去。
弄无悯这才进得屋内,缓缓取座,轻声问道:“刚见你单足蹦跳,不知何故?”
弄无悯稍一顿,立时收神,接道:“因尔化人倒霉,致蛇尾没法埋没;所成人形亦受停滞,想来便是脚疾缘处。”
“如有不便,吾且立于此处,交代一番。”
赤武一见有尾,心下大震,深恐为弄无悯发觉,必当惩罚。又因他年纪尚幼,入弄无悯门下虽早却不若苍文威势,此时见众弟子难服号令,更觉烦恼。
当夜,有尾正觉解了禁,考虑着明日需往宫中它地戏耍一番,正自策画,弄无悯陡至。
“当真?”有尾一惊,将上身偏向弄无悯,急道:“非疑宫主仙法,然有尾至今,尚不明本身为何天生这般模样。”
“确无印象。”
有尾顺着弄无悯目光,见其凝睇扶老,笑道:“此物乃文哥哥所赠。”
“足疾,可医。”
“却不知宫主前来,有何见教?”
弄无悯抬眉,淡淡问道:“你当真不知本身来源?”
有尾闻言,心下大动,然少顷已是难抑猜疑:不知他有何图谋,如此操心劳力,单单只为医我跛脚?
“是.……宫主。”有尾稍应,躬身见礼。
弄墨神采陡变,正要跳将出来,未料弄无悯回身,眼风一扫弄琴,缓道:“赤武年事尚幼,你便畴昔,令诸人好生修习,我门心法,最忌二意。“
有尾闻言,再将裙摆一拉,盖上跛脚。
弄无悯定定看着有尾。半晌方道:“足疾......”
弄无悯却不言语,起家欲辞,踱至门边,方道:“其间需七七之日。好自为之,莫生枝节。”
此时,有尾亦是远远瞧见弄无悯,合法无措,却见其合了窗,心下顿时了然,面上更是对劲。
弄无悯应道:“回宫后,吾已遣宫中仙鹤四只,分往肩山四方寻来垚草、丘草、施草、空夺蛇蜕四物;吾已交代弄琴暂理宫中琐事,明日即闭关炼制丹药。”
有尾羞道:“无聊得紧,自行逗逗乐子罢了。”稍顿,又施一礼,柔道:“有尾还未谢宫主不怪之恩。今晨.....”
有尾陡地一惊,侧目见弄无悯如水目光,实难遁藏。
言罢,又道:“弄柯,日头恰好,稍觉舌燥。且煮些新茶。”话音刚落,弄无悯已然抬手,闭了面前棂窗。
“是。”有尾稍应,心不在焉。
弄无悯眼神落于正堂角落,看看那玉竹扶老,轻道:“妖修至境地,自可摆脱妖身,化为人形。然若初次化形遭遇变故,或会呈现此种景象。天雷、地火、天敌突现,都可激发此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