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日,宫主已将各物备齐?”无忧惊道,少顷,转念便道:“知日宫仙鹤果是神品,其他物件倒是还好,只是不知这仪狄血是何物?”
无忧这方惊觉思路已远,忙正色道:“宫主赅博,无忧叹服。”
到达时,见有两车四马早在等待,无忧心道:莫不是要跟弄无悯分车而乘?正想着,便听得苍文道:“师父。”
两人虽难见火线气象,然并身前行,脚下未见涓滴踌躇。
“文哥哥曾言,宫主并不喜金色?”
弄无悯浅笑,“这恰是克日翻阅文籍所为。”他一侧头,凝睇无忧,问道:“你可知阆火觯为何用?”
弄无悯感无忧不自发往他身边靠靠,他揭开车帘,见马车外明暗角力:马车正奋力往那敞亮处飞奔,而马车后部早是一片暗中,那暗中似要吞噬万物,这明暗相接的一线煞是清楚,令民气惊。无忧探头向外一瞧,见此景况心中大骇。
半刻后,无忧感车内过分温馨,有些不太安闲,忙开口道:“宫主,为何有两车?”
弄无悯收了手,又将车帘清算好,道:“西边至极,本应暗黑一片,无需忐忑。”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发力,马车中顿时又敞亮暖和起来。
无忧却愣住,道:“如果我说,那日有怪音贯耳,临时授予口诀,无忧求胜心切,这才不管不顾,率性施为。”无忧一顿,瞧着弄无悯,轻道:“宫主可会采信?”
弄无悯停下,就地盘膝,阖目打坐。无忧见状,也卧于一旁,深感一股乏累袭来,便已复梦周公,沉甜睡下。
无忧点点头,并不甚解弄无忧所言之意,“不知宫主克日查阅文籍,可有所获?”
“我们为何要往咸池?”无忧还是不明,“娘亲曾道,咸池乃日浴之地,我们莫不是去寻日君?”无忧又再凝睇弄无悯宫服所绣三足乌,“宫主,您跟日君?”
“宫主令媛之躯尚无牢骚,无忧自是无妨。”
“罢了。”弄无悯一叹,又再往前走去。
无忧揉揉惺忪睡眼,还未了然弄无悯所言之意,便见面前一道金光,弄无悯一手已是握住无忧左腕,两人肉身顿时不见。
无忧等人一见,皆已忘言。
弄无悯稍往前走,道:“此处有无形樊篱,火龙驹没法超出;前面门路恐需步行。”
“你可知,那日弃杖台上你所施引星诀及一叶诀,皆非我宫弟子研习心法。”
弄无悯怎会不知无忧不时偷眼,他啜些茶水,缓道:“此乃知日宫服,幼时尝见家父着此衫。”
火龙驹又飞了小半个时候。弄无悯听得马儿嘶鸣高文,飞身而出,见车外已是暗中深处,唯其身所发白光玉洁灿耀,尚能视物。
无忧一笑,觉弄无悯此言乃为摸索,低声道:“宫主莫不是想问,为何无忧初习功法,内力却恁厚,足以一气便破六合两房弟子?”
苍文等人恭敬答允:“师父放心,一起安然。”一边说着,苍文一边快步帮弄无悯将车帘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