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无时不挂记于你,只是..娘亲说你青丝如瀑,如何现在看来,倒是这般?”
卸甲闻言,虽有愧色,却仍心疑:此妖巧舌如簧,凭她红口白牙,不敷为信。
“何事?”弄无悯淡淡问。
“你且收了牢骚。”弄琴口气稍重,“宫主自有观点安排,毋须我等赘言。”
有尾羞赧,想起方才所见,面上更红。“有尾错了,下次不敢再去叨扰宫主。幸有燕乐,”有尾话头一转,“不然,一来我难至怀橘宫,再来文哥哥曾言,怀橘宫乃有禁令,非传不得入。”
“想女桑门人早禀城主。若我亲言,恐不敷信。”
“想来尔是已报,娘亲被贬尘寰之时已诞下一女,此婴后为某恶力所伤,不见踪迹。”有尾谛视卸甲,见他神采凝重,接道:“我前几日于娘亲殿中蜕皮,她认了我。我身有胎记,额有龙角,另有她幼时遗我那青石珠串。然你定是不明,毕竟,从小至今,不知有父。”
青姬夫人携有尾坐于榻边,絮絮讲起本身经历。
卸甲展信,少顷,满目含泪。
弄无悯听着,沉吟半晌,问道:“可有分歧?”
有尾不该,低头盯着脚面。
“见她模样,意气风发,却不知宫主为何纵她容她?”弄墨望着队前有尾,心中忿忿,少不得冲弄琴抱怨。
弄无悯淡然一笑:“你且宽解,现在你已蜕皮五次,本日蛇蜕赤红,申明你体内久积寒气已尽数排挤。”
弄无悯闻言,神采稳定,“你如何晓得?”
有尾笑着,又道:“宫主可知,那青姬夫人竟是我娘亲!”
卸甲一见,心中大动,他接过那物,细细打量:那原是一块通透白玉,用红绳穿了,配以八十一颗翡翠绿珠润色。这物件确是不菲,但出奇之处却在那白玉当中,镶进片鳞两块,一玄一青,不知为何,那鳞不时闪光,煞是有灵。
“看得出你当真喜极。”龙婆婆自是替有尾畅怀,“为了此事,这般时候还去怀橘宫,你也真是孩子脾气。”
“多谢姐姐惦记。”有尾淡笑,“虽失了惑术,却愈了旧疾,对有尾实是两重好处。那惑术本就傍门,现有知日宫庇护,何必此技傍身?”
弄无悯踱至屋外,看有尾驱马拜别,忍不住悄悄点头,面上倒是止不住笑意。
有尾轻捡起摊子上一块芝麻糖,舔了几口便吞下,又捞了边上一串红果糖球,挥着冲不远处喊:“可要来一串?”
有尾一哼:“确是除了娘亲所疑,而后便将她锁入妾鸟花,卖了知日宫弟子情面。”
“有.有尾..”卸甲见了青姬夫人手书,识其字体,心中疑虑便去大半,“你何故展转到了知日宫中?”
弄无悯抬眼一看,眉头微蹙,稍一起身将衣袖一挥,房中火烛已灭。待有尾面前重现光亮,不过半晌,再瞧弄无悯,早已穿戴伏贴,连头发亦是稳定,如此站在有尾面前,便又是严肃厉静一宫之主了。
“孩儿,为父确是愧对。”卸甲支吾,“愚城之事你莫多涉此中,城主面前我自会帮你担待;只是,你也莫跟弄无悯走得太近。”
卸甲闻言,老泪纵横。
“见你脚疾已愈,实在一大善事。”
“我料你心中定想,我空口无凭,怎生信赖。”有尾直言,“这封手书,乃因娘亲知你多疑,特地写了给你。”有尾边说边将一信笺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