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琴拭泪,难抑心下五味,轻声喃喃:“本是胶固之义,却成仇怨之歧,悲呼哀哉。“
无忧未应,将杯盏举至眉间,稍稍一移,遮了一目,见弄无悯眉头愈深,不由笑靥大开,直将那酒饮尽,笑道:“此时,需得这扫愁帚钓诗勾方可浇愁。这但是吾院中私藏,从不示人。”
思及此处,无忧神思支离,抬眉见弄无悯背影,萧索难掩;夜风飒飒,树影捷猎。无忧气滞,轻唤多声无悯。
弄无悯稍一上前,表示无忧同就石桌,两相取座,后便接道:“那夜灯谜,现在但是了然?”
“如此,甚好。”一语落,倒似仍有未尽之辞,唇瓣微张,长叹凝眉。
“自幼了解,生长至今,未料其竟暗施毒计,欲将吾等置之死地。”
弄无悯稍一摇首,轻转杯盏,身形不动,不过斯须,那半盏清酒,已是稳置桌上。
弄无悯未有行动,轻声喃喃:“嫡亲难合,煎熬形器。如此,知日宫俗名,又有何惜?“
这日巳时,知日宫主殿。
弄无悯不喜不怒,寂静座上,高贵非常。
青丘顿首罢,伶仃于下,感弄无悯仙气漫漫,未敢抬眉偷眼半晌。
弄无悯轻叹一声,不该不动,抬眉见玉蟾满月,喃喃自语:“若非贯日擅命,得意贯月擅爱。”(未完待续。)
弄无悯稍一点头,应道:“既知家父犹在,需得尽快探得其踪。情恕理遣,劝其勒马。“
弄无悯接盏,不由蹙眉:“何来此杯中之物?”
此言一出,三人皆寂,抚心自问,何人不是怒其计,悲其丧,却不忍毒恨,戚嗟怨悼。
桥玄英自是晓得青丘所想,见事已至此,反是怨忿,心下暗道:原想离开是非,连袂高蹈,天远水长,称表情仇。现下多事,即便欲逃,亦恐难为。
弄无悯轻哼一声,缓道:“若非早料定其未于愚城逗留,吾又怎敢令尔暂理?”
青丘闻言,不住点头,闻弄无悯再道:“愚城城主旧部,当释则释;其他妖修,若安本分,右肩山阴霾可退。”
约莫半月后,愚城反复安静,次序井然。青丘念己分寸之功,便欲往知日宫探看弄无悯,不求请赏,但恳一面。
苍文这方抬眉,薄怒朗声:“敛光居内,弄柯虽言及尔是乃愚城细作,然其言诸多马脚,岂可不加查实,尽数采信?”
苍文闻声,缓道:”归返青要山去了。“
赤武一时怔楞,心下暗道:如果不信,师兄为何痛下杀手?若千钧系一发,唯欲救无忧性命,这便皂白不分,不免公允过火。
青丘闻言,心下一喜:弄郎还是顾念吾之安危。
无忧两手各持一盏,置于两水柱之下,稍一展眉,便见两盏俱盈。无忧嫣然,徐行上前,轻将一盏递与弄无悯。
青丘多少见礼,迟疑多时,方轻声应道:“不敢言及弄宫主令尊名讳。”
无忧攒眉,半晌方道:“无悯唤我前来,可欲解禁?”
无忧于敛光居上得宫人通传,弄无悯命其往怀橘宫拜见。无忧禁足多日,终是得离,不由雀跃,修整仪容,疾往怀橘宫而去。
无忧不由心下一紧,急道:”弄老宫主行迹缥缈,无悯千百年未得分毫,此次下山,怎就料放心愿可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