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双目紧阖,闻弄无悯接道:“如果青姬之女,怎得龙角久不得出?”
无忧心道:此情此境,恐已无需多做兜瞒。一念至此,无忧这便定定凝睇花焚俗,未及言语,单手已自怀中将那半册太阴典取出,蹙额长叹,陡地疾甩,便将那半卷书册往花焚俗一边掷去。
无忧蛇尾陡摆,斯须近身,粗瞧弄无悯一眼,亦是垂眉,轻声叹道:“月迳归仙,本是绮席之荣;现下看来,倒是伐命之终,虽是凄戚,怎不惑然?”
花焚俗见状,心下一沉,面无哀乐,神思茫惚。
无忧不由忿忿,抬眉见弄无悯还是负手含笑,心知言来语往,没得半分便宜,这便敛了端倪,收了怒容,柔声娇道:“无悯常言大道,半语未落俗情。无忧深佩,却不知这万年知日仙名,为何施此毒手,搏斗整族?”
无忧闻声,再观花焚俗惨状,两掌紧阖,心下暗道:听其言,莫非因着明组邑同其父有所干系,这便起了灭族之心?若真如此,又是何故?弄觞同这明组邑,独连续累,恐不过那金乌盖海之役罢了。思及此处,无忧唇角陡地一颤,见弄无悯立品面前,不过半臂之遥。
玉唾青丝四散,发梢直立,抬手冲弄无悯几番指导,急怒道:”这是为何?“
玉唾面上一紧,双目大开,吃紧上前,左臂稍抬,已欲将那太阴典揽入怀中,孰料不过迅指,惊见数点星火,月朔触及页脚,其势乍起,火舌吞吐,顷刻便将那太阴典焚化殆尽。
话音方落,玉唾诸人皆是脊背生寒,无忧尤甚。
无忧一惊,声色不敢稍动,唯闻玉唾应道:“不管如何,无忧亦是吾明组邑血脉。”
“故而吾言乃是天命,吾行便是天道。至于尔等,自吾身至,便无一刻不言知日旧主弄觞,如此惦记,吾当需代父谢过。”
无忧面庞微侧,眉眼上挑,躬身笑道:“宫主谬赞,无忧惶恐。”
“营求念绝,安闲心生。”
弄无悯摇首轻笑,两食指轻戳无忧酒靥处,见其还是瞋目恨眉,不由笑道:“实证?是那火灼之相,或是胎记之印?“
无忧眦裂,气不得出。
花焚俗闻言,急怒之下,抚心长叹:“尔难道便是那自招罪愆之辈!“
弄无悯倒是未见讪讪,单臂缓垂,接道:“吾虽不老不灭,却亦不肯与一干庸人担搁半刻辰光。”言罢,已是回身,正面玉唾,朗声道:“盖海一战,本同明组邑牵涉不深。然尔等皆以得天祚者自居,便怪不得吾收此福寿,斩草除根!”
“洞若观火。“
“将计就计,妙不成言。”无忧轻哼一声,立时收了笑意。
无忧闻声,面上未现波澜,轻道:“无忧谢过宫主。”一言既落,缓将蛇尾一摆,那尾尖反近了本身面庞。无忧两手交握,将那尾尖轻含于口内,又再探舌绕其四周,含舔半晌,方才接道:“宫主莫不是非得断了无忧退路?”
“但是为着金乌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