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泰见状解意,缓道:“悯儿之苦,汝等难参!”言罢,踱步一侧,接道:“其父为金乌丹摆布,堕仙伐善,勾引放怀,戕身损寿;现下吾那雀儿,亦是不知所踪......”
赫连泰眼风一扫,却又陡地笑道:“无忧可知,放怀缘何对悯儿痛下杀手?”
“无忧,悯儿尚昏,汝之言,实难作数。”赫连泰苦笑不迭,接道:“再者,现下无人查知金乌丹地点,想来,悯儿当以其仙力暂控于知日某处,悯儿无神无识,吾等如何得知?妖丹之异,你我方才俱见,如果倾力搜山,难道罔顾弟子性命?“
“未待吾等上前,那三人似为一物所惑,吾等细观......”弟子吞唾,面见惧色,“那物乃为一丹,重赤之色,四围火蛇吞吐,炎焰丈长尺短不一......”
“三人服饰形貌,无有别离。吾二人见状,轻呼不迭,三人顿足,后顾得见吾等,竟是六掌互搏,三人对峙,乱斗一处。”
无忧似是晓其所思,陡地扑身,伏地拜叩,后便抬头,疾道:“赫连山主!乞赫连山主救知日高低性命!”
赫连泰不由瞠目,长纳口气,心下暗道:金乌妖丹,果非俗物!
“吾二人身卑功弱,得见此状,实不敢擅动。”另一后辈跪立在侧,回声接道。
无忧身子未动,目睫稍颤,半晌,方轻声应道:“这便难怪......”
赫连泰支身半起,单指指导再三,却可贵一言。
“雨势渐重,然那丹丸,几将漫天雨珠炙烤无踪;其势汹汹迫人,吾等即便远观,亦感肉烂!”
苍文捷迅,扑身立于无忧面前,两臂大展,自语不迭:“谨慎!谨慎!”
无忧轻倚榻边,近了榻上人亲信,碍着创口,亦不敢放力,这便轻巧摩挲,心下暗道:好个弄无悯!转眼改念,唇角淡笑,悄悄自赞:好个弄无忧方是。
赫连泰暗自喘叹:若放怀真身尚存,恐其仍要往知日宫寻来。
赫连泰抬眉相询,闻无忧接道:“吾曾随无悯往养默宫拜见,见顾放怀一面,本日乍见,倒是不敢相认。”
苍文闻无忧冷哼,言下提及金乌丹,毫无避讳,心下不知终始,然暗自迟疑,不由窃窃:金乌丹事重,师父多得谨慎;现下无忧鲁莽,莫要肇事方好。念及此处,侧目又再瞧瞧榻上病容,阖目轻叹。
“妖丹之力,连弄老宫主亦是难抵,戋戋放怀,如何相抗?”
无忧充耳不闻,回身坐于榻边,轻压榻上人一腕,攒眉静候。
无忧脸孔一冷,不及有应,见一影跃窗而入,正身直面赫连泰诸人,然其眼风,早随那金乌丹高低闲逛。
赫连泰不明以是,轻将无忧一搀,摇首道:“此言何意?”
“如果顾放怀真身尚存,吾难道需得夜夜怕惧?其因既在妖丹,赫连山主亦欲探雀儿姐姐下落,何不携丹归山,不姜山同养默宫,到底一家,是捉是纵、是存是害,便同知日宫无干!”
“无忧早言,恐汝祖孙二位,专为了那金乌丹而来!”
无忧岂会不查赫连泰心机,见其步步依计,深切收罗不自知,无忧轻哼一声,垂眉哀道:“敝鼓丧豚,无忧口不择言,尚乞宽宥。”(未完待续。)
“放怀......放怀!”赫连泰尚未回神,来人已然断亡,骨肉发甲,无一全存,尸身化烟,半点扬尘亦难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