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正安稳开着的车猛地一个急刹车,景夙一个没坐稳,向前倒去,一昂首,瞥见面前的红灯,又看向中间气急废弛的司机,正要开口斥责,却瞥见对方脸上浓厚的黑眼圈,不由得把话咽了下去。
老黄瞪着她看了半晌,最后咕哝了一句:“防暴局的都他妈是皇亲国戚,得了得了,出来吧!”
司机惊奇地看了她一眼:“景队,前面关着的都是人渣,你就别管他们了,睡一会儿吧。你从明天早晨八点到现在,将近二十四个小时没合眼了吧?”
景夙低下头,小声道:“帝国残疾人特别关照法律,第十八条。”
要命的先容总算是完了,景夙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问:“我现在能押送您去法院了吗。”
但是,如果有人问,元武战役中的豪杰都去那里了呢?
景夙被那句“人渣”噎了一下,嗫嚅了一下,却还是对峙说道:“开慢点吧。”
欧文横着眼看她:“接着说啊。”
景夙看着内里飞速发展的行道树,俄然开口:“不去临时监狱了,去法院吧。”
景夙无法地看着他。
景夙打死不肯出来,只大喊了一声:“都从内里拎出来去干活!把水闸关上!”
司机看了她一眼,笑了:“好好好,我慢点开就是。”
景夙没答复,只是近乎于呢喃得说了一声:“临时监狱那边太冷了。”
那么,台下会是一片沉默。
她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几近嗫嚅。
多兰:“……武装职员大多肠胃不好……现在正在列队上厕所……”
老黄干脆就往门口一横:“姑奶奶,刚才两个分局带的人我们都赶走了,你们总局不能欺负人啊。老法管五十岁了,和你们这帮年青人不一样,就算是月圆夜法定加班日也不可。”
景夙站住那边,逆着光,看着那一队颓唐的人走过来,在那人群中找到欧文佝偻的背影,脑海里闪现出当年元武战役中他那挺得笔挺的背部,心中不由得一酸。
景夙对着站在门口的押运职员微微一点头,立即有人向那辆车走去。
那家伙一身有点陈旧的腈纶短袖短裤,上面暴露毛茸茸的大腿来,现在尽是伤疤的手正带着枷锁垂在身前,双手紧握成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