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急转,纵声喝道:“妈,她不是我妈,别听她妖言勾引!”聚气握剑,朝着那绚光闪烁处急冲而入。
许宣一震,满身蓦地僵住了。那声音慵懒柔媚,非常陌生,听在耳中,却如电流直击内心,莫名地涌起似曾了解之感。正不知该如何答复,那女子又柔声道:“这些天,我日日夜夜地想你,梦里是你,梦外也是你,耳边脑海满是你的声音,都快疯啦。你……你可曾念起过我么?”
群鸟回旋,呀呀乱啼。
许宣眼角扫处,猛吃一惊,继而又是一阵难以置信的狂喜,颤声道:“白姐姐!你……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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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也一下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内心才像被尖刀重重扎了一下,朝着那白雾翻滚的洞渊,纵声大呼:“许宣!许宣!”
王重阳眼疾手快,抢先抓住她的胳膊,见她俏脸涨红,恶狠狠地朝本身瞪来,耳根一烫,又忙不迭地松开手,嗫嚅道:“娘娘,此处是当年弹压青龙的洞渊,凶恶莫测。娘娘你……你冒险妄入,万一……万一……”
又想起青帝所说,李师师认定别的半张“白皋比图”就藏在这洞渊里,呼吸猛地一窒。莫非壁上的笔墨真的与此有关?
霓光乱舞,那声音俄然转到他脑后,柔声叹道:“宣儿,宣儿,你如何现在才返来?”
王允真“啊”地一声,眼眶里噙着泪水,神采刹时惨白。
不等他回身,那声音又变了,飘移到了他的左边,冷冷道:“死光临头,还敢油嘴滑舌!”
只见一个白衣女子俏生生地站在他左火线,握剑指在他额沿。眉如远山含黛,眼似春水融冰,分不出是嗔是喜,辨不出有情无情。鲜明恰是数月未见的白素贞。
王文卿微微一笑,高举拂尘,道:“大师说得不错,君无戏言,青帝既然说了本日比剑,就不得更延。她来也罢,不来也罢,‘比剑夺位’都得还是停止。如果三日以内,她仍然还没现身,三十三山的挑克服出者便主动等位为青帝,不得悔过。”
许宣心中一沉,明白面前、耳边的这统统,尽皆幻影。但是四周的声音却接连不竭地响起,时哭时笑,时悲时喜,伴跟着倏忽即逝的浮光片影,如旋涡怒浪般将他卷溺此中,没法呼吸。
小青与王文卿视野订交,嘲笑一声,道:“王圣使,你先去和这些逆贼比剑,我再等等小……圣上。”
许宣一凛,喝道:“是你!”不及回身拔剑,已被那狂飙般的气浪撞中后心,面前一黑,喉中腥甜直涌。接着,绚光乱舞,一股强猛得难以描述的涡旋气浪将他高山拔起,朝里吸去……
混乱中,身后又传来一个熟谙的声音,感喟道:“千秋一场梦,万象皆虚幻。明知是梦,却不肯醒来的,又何独你许公子一人?”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拥戴声,纷繁叫道:“不错,国不成一日无君,三十三山不成一日无主!”“青帝一言九鼎,既已下诏本日比剑,岂可迟延?”“比剑夺帝,愿赌伏输!比剑夺帝,愿赌伏输!”
刚想伸手扒开剑尖,右火线又响起小青格格的笑声:“姐姐,快走吧。再不走,就算不被魔门妖人大卸八块,也要被这位许小官人生吞下肚啦!”白素贞顿时如水波闲逛,消逝无形。
心中大奇,此洞位于“太极之眼”下百余丈处,被视为蓬莱至为凶恶的禁地,除了青帝与李师师,少有人至。如果这壁上真是笔墨,又是谁刻在这里的?这些怪字曲折如蛇,莫非竟是上古的蛇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