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素哈哈大笑道:“我还道是谁呢,本来是你。这姓许的小子乳臭未干,不知天高地厚便也罢了,小青女人,你好歹也是活了几百年的妖精,何必枉送了这得之不易的修行?”
双剑合璧,攻守相从。许宣只道林灵素必将旋身护守,正想着一击不成,当即再以“风雷益”持续猛攻妖后,岂料林灵素嘴角勾起一丝嘲笑,不但没有替李少微挡住佛门,反倒从她头顶冲跃飞起,一掌朝他拍来。
“山火贲!”狠恶吞吐的红光映红了蓝天,映红了天湖,也映红了青帝欣喜的双眼。她这才明白许宣不过是假装“嫁衣炁丹”发作,诱使林灵素弃剑盗丹,而后趁机绝地反击。
她对世人的鼓噪置若罔闻,也不看蜷在地上的许宣,径直腾空跃上“一阳台”,秋波流转,凝睇着林灵素,嘴角挂着一丝森冷的浅笑,淡淡道:“重阳斗剑,强者为尊。要想登上蓬莱之巅,你先打败了我再说。”
青帝将毕身真气炼化为火属炁丹后,全都传给了许宣,换而言之,在他体内,此时躲藏着土、木、火三属真炁。而这一记“山火贲”,一样化自“六十四卦阴阳指”。其卦象为上艮下离,艮为土,离为火,势如火山,一旦诱激喷薄,势不成挡。
顿了顿,眯眼凝睇着那只兀安闲空中悲鸣回翔的凤凰,闪过一丝哀痛痛苦的神采,浅笑道:“但是你忘了,好久之前我便奉告过你,世上有一种鸟,永久单独翱翔、从不断落的鸟。它不想要天空,不想要大地,更不想要居住的树枝与火伴的安慰,它只想要自在,只想日复一日地衔来枯木微石,一点一点地填入大海,直至大海淹没这个狗娘养的天下!”
许宣心中一阵酸苦,暗想:“小青瞧也不瞧我一眼,看来对我真是活力啦。她豁出性命,来与这魔头相拼,多数也是恼他栽赃谗谄,累得本身蒙了不白之冤。只恨我现在两膝尽碎,再也没法与她双剑合璧,同生共死了!”
林灵素点头叹道:“娘子,你不是傻,只是有些痴罢啦。你和我联手,不是为了找到‘白皋比图’,而是因为你早已认定,我们永久没法找到‘皮图’,乃至永久也找不到分开蓬莱的前程。只要我修复不了阴极经络,就必须和你‘阴阳合璧’,相偎相依,留在这里。”
“哗!”水浪喷涌,许宣翻身急滚,直接从“一阳台”沿坠入湖中。世人哗然齐呼,不明鹤产生了甚么事,青帝的心更是蓦地吊到了嗓子眼。
所幸“双剑合璧”讲的便是攻守相从,不等他变招,李少微的炁剑已吼怒着斜劈而至,“轰”地一声剧震,电光乱舞,气浪炸涌,将许宣那拔山超海的一剑生生震开。
王重阳神采微变,正欲抢身拔剑,却被赤离火按停止段,点头使了个眼色。众蛇人面面相觑,无不犹疑问决。如果许宣真是伏羲转世,他们见危不救,可谓大罪;但如果他连这一劫又躲不过,又如何让人佩服他真是伏羲?
那一刹时,霓光照在李少微的脸上,许宣能够清楚地瞥见她眼中闪过的惊奇、悲伤、绝望、悲怒、悔怨……各种神采,然后轰鸣狂震,她的护体气罩刹时涣散,被他这右臂气剑撞得抬头喷出一道血箭,软绵绵地朝火线飞去。
世人转头望去,哄然大哗,许宣心中猛地一松,连疼痛也消了几分,大喜叫道:“小青姐姐!”只见一个绿衣女子踏波掠来,妖娆美丽,衣袂翩翩,恰是去而复返的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