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大英挺,浑身白裘,座下又是极其神骏的赤兔马,膘肥体壮,毛亮如火,连人带马立起时,足足高了许宣半个身子,真可谓威风凛冽,豪气逼人,就连猎户们也不由得呼吸一窒,悄悄喝采。
众猎户一怔,哈哈大笑。这一箭斜冲上天,与那两只白雕的确是南辕北辙,越去越远。
众马队惊怒难言,海陵王双眸盯着许宣,直欲喷出火来,俄然鼓掌哈哈大笑道:“好箭法!好箭法!迪古乃光亮磊落,岂会耍赖?这一合算你汉家小儿赢了便是!”
海陵王奇道:“霸把?霸把?”正深思着汉人哪有这等古怪的姓氏,见他笑嘻嘻地连声应对,才知上了这小子的恶党,勃然大怒,便欲一鞭劈脸抽去,但又硬生生强行忍住,嘿然道:“小子,你可知东京怎会被我大金攻破,你们的两个天子又怎会成了我们的仆从么?就是因为像你如许骑不得马、拉不开弓,只会耍嘴皮子的废料太多了!”
笼中立着两只高达丈许的白毛巨熊,狂怒地龇牙吼怒,猛撞铁栅。
苏里歌将长弓塞到许宣手中,低声道:“雄库鲁,如果你比试输给他,就从速骑着‘白云’朝西逃脱吧。等‘白云’带你进入八百里密林,他就找不到你了。”不等他答复,在马臀上重重一拍,白马嘶鸣,顿时闪电似的疾冲而出。
顿了顿,喝道:“孩儿们,把昨日捕到的两只北海白熊放出来!我与这小子一个对一个,赤手空拳,谁先将白熊打死,谁便赢了。”
世人目瞪口呆,苏里歌与阿勒锦也惊奇得甚么话也说不出来了。目睹白雕悲鸣着坠落在地,被海陵王肩上的猎鹰扑翔抓起,众金国马队方才如梦初醒,纵声喝彩道:“天下无敌,唯我海陵!天下无敌,唯我海陵!”
世人大凛,北海白熊比起狮虎更加凶暴,特别被激愤后,猖獗可骇,就连生铁棍也能刹时咬断。这两只白熊尤其庞大,又被囚在笼中,怒不成遏,一旦放出,又有谁能抵挡?
苏里歌心下担忧,低声道:“雄库鲁,你真的能够吗?”见他安闲点头,方犹疑着吹了声口哨。
四周的鼓噪声刹时顿止。统统人全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望着那只僵毙的白雕,过了好一会儿,猎户们才发作出沸腾似的喝彩,迭声大呼:“雄库鲁!雄库鲁!雄库鲁!”
极目远眺,模糊能瞥见冰洋上金光闪动,鸥鸟翱翔。蓝色的海面与苍穹连接处,白云层叠翻涌,跟着暴风极速逼近,掠过甚顶,变幻出万千形状。
众马队纵声啸呼,狂潮似的掉头卷去。
完颜阿勒锦将她拉上马背,用女实话说了句甚么,猎户们热血沸腾,纷繁跃上马背,长啸着紧随在后。只要纥石节女婴扶着门,遥遥了望,泪水盈眶,神采比冰雪更加惨白。
“是了,苏里歌,”海陵王勒缰回马,从马臀边抓起一个乌黑的长弓,扬眉笑道,“我还不晓得你夫君的名字呢。完颜迪古乃的‘破天弓’下,可向来没有知名败将。”
饶是许宣斗过青龙,屠过白虎,目睹这巨熊瞪着血红的眼睛,发疯似的地奔来,也不由有些头皮发怵。当下在白马臀上一拍,喝道:“去吧!”借势翻身跃起,向那只白熊头顶拍去。
太极鱼线!许宣心中大震,这一箭与那日蛇族圣女刺瞎林灵素的剑法何其类似!但蛇圣女那一剑不是出于‘逆鳞诀’,便是化自‘天赋神功’,这海陵王身在辽东,又从那里悟出蓬莱山的不传之秘?又惊又疑,方知本身实在藐视了这鞑子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