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雕老祖神采微微一变,瞳孔收缩,冷冷道:“中间是谁?竟敢冒充帝尊,在老祖面前装神弄鬼,活得不耐烦了么?”
许宣又哈哈大笑道:“儿童相见不了解,笑问客从那边来。来,来,来,安羽臣,寡人替你经验经验这些有眼无珠、欺师灭祖的狗崽子!”
“轰!”大斩刀擦着他的身沿劈入船面,顿时碎片四炸,豁出一个两丈周遭的大洞。固然幸运避过,被那气浪扫中,喉中还是一甜,剧痛如痹。
许宣正自对劲,却听狼雕老祖厉声大笑道:“我道是谁,本来是你这不成器的小崽子!姓许的,你觉得瞒得了世人之眼,就能瞒得过老祖么?”后颈寒毛乍起,那魔头已暴风般挥动着大斩刀,朝他当头疾劈而下。
群盗顿时又是一片哗然。他们固然未曾见过林灵素,但身为魔门弟子,“帝尊”二字倒是如雷贯耳。纵不敢信赖面前这小子就是搅得天下大乱的魔帝,见他露的这几记狠手,仍不免惧意大生。
虽已晓得“嫁衣神功”的各种弊害,但此时存亡攸关,已经顾不得这很多了。当务之急是尽能够地吞吸这数百海盗的真气,将他们完整镇服。至于将来如何化崩溃内炁丹,只能留待今后再说了。
五个月前,得知他被葛长庚封镇在九老峰上,道魔各派几近倾巢而出,安羽臣一则觊觎“炼天石图”,二则也想落井下石,借机报仇,因而领着数十名妙手赶往峨眉。孰知出师未捷,还没抢到魔帝,先被葛长庚一剑重创,只得悻悻而退。
想到林灵素,心中俄然一动。兵行诡道,既然气力不济,就必须出奇制胜。只要能设法震住船上的海盗,迫得他们不敢脱手,以本身材内的真炁,或许还能与狼雕老祖搏命一搏。
他的武学招式固然稀少平常,体内沉潜的真炁却极其惊人。此时气运丹田,笑声如雷鸣,在两侧山岳间滚滚回荡,震得群盗面色煞白,气血翻滚,慌不迭地塞住双耳。
许宣心中蓦地大震,这魔头怎会晓得蛇族圣女?又安晓得林灵素被刺瞎双眼?莫非……莫非他遇见了小青、青帝一行?又惊又喜,恨不能揪住他的衣衿问个究竟。抬头狂笑道:“是谁造出这狗屁不通的谎言?就算寡人真被刺瞎双眼,莫非还不能以‘百纳大法’,找一双招子换上么?”
过不半晌,真气已被他尽数吸尽。气流一断,丹田内的炁旋也随之停止转动,他精力奕奕,纵身长啸,双臂猛地朝外一振,将那数十人全都腾空抛飞。扬眉环顾四周,笑道:“另有谁要来拿寡人么?”
说到最后一句时,捏指疾弹,气箭“哧哧”激射,间隔比来的两个海盗顿时嘶声惨叫,捂着双眼趔趄颠仆,鲜血从指缝激射而出。
许宣哈哈大笑道:“很好,寡人就等着你们来拿!”聚气挥桨横扫,“轰轰”狂震,气浪炸涌,顿时将冲在最前的六七人打得惨叫抛飞。接着左手在船面上一拍,翻身冲起,连人带桨撞入人群。
许宣目光四扫,动机急转。对方起码有三四百人,再加上漫天狼雕与这老魔头,寡众差异,全无胜算。如果本身双腿俱全,倒也罢了,恰好又被林灵素震碎了双膝,形如废人。别说救下满船被掳的女子了,能保住本身的性命便属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