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被她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正不知该如何接话,腹中俄然一阵绞痛,疼得他失声低吟,汗珠滚滚而出。
许宣内心早已将鞑子天子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何如剧痛如绞,连大声叫唤的力量也没有了,只怪本身低估了这这刁泼狠辣的鞑子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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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心汤?”许宣又惊又怒,想要探手掐住她的脖子,却疼得面前一黑,几欲晕厥。
忽听门外鼓噪迭起,有人连声叫道:“公主!公主!”接着又听一个银铃般的声音格格笑道:“‘无忧子’既能起死复生,将我重新救活,济安哥哥这点儿伤天然更不在话下。”
许宣对这刁蛮凶暴的公主也有些无计可施,叹了口气,道:“男女非礼勿视,授受不亲,我要沐浴啦,公主有甚么话就快快说了出去吧。”
公主道:“那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被四姐姐欺负,骂我是南人的孽种,你挡在我面前,替我挨了一巴掌,又反手打了她一耳光,将她吓傻啦。你拉着我的手,说我是你的mm,谁再敢欺负我,你就用鞭子狠狠抽他。从当时起,宫里再没人敢给我半点神采、说我一句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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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宣接过药碗,抬头喝得精光,抹了抹嘴,道:“你说的这些事太太长远,我早就忘光啦。”
公主道:“我如何不能来了?一听到济安哥哥,我就马不断蹄地赶来啦。你不提早知会便也罢啦,竟然还叫那呆头鹅和卫兵挡着不让我出去,真讨厌!”王重阳刚和几个金兵追入屋里,听得这话,顿时面红耳赤,呐呐不语。
许宣吁了口长气,浑身已被盗汗渗入。这鞑子公主既不杀他,也不拆穿他,必有所图,一时候却又猜不出她葫芦里究竟卖的甚么药。
公主柔声道:“小瘸子,吃了这颗解药,可保你半月无病无忧。但你若起了坏动机,又或者我有个甚么三长两短,神仙也救不了你啦。”说罢又在他唇上悄悄一吻,格格笑着放开海冬青,回身出门。
“到这儿?不是等我回京么?”许宣没想到他们竟来得如此之快,一时也不知是惊是喜是忧是惧。
公主笑吟吟地凝睇着他,眼角滢光明灭,柔声道:“你‘忘光’了,只因你底子不是济安哥哥。就算你装得再像,瞒得过全天下人的眼睛,也绝瞒不过我。”
完颜乌禄道:“殿下一起辛苦,明日又是大喜的日子,微臣已叫人备好热水,为殿下洗去风尘,好好安息。”拍了鼓掌,两个白衣侍婢抱着一叠衣裳款款而入,接着又来了四个壮汉,扛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木桶,在炕边放定,倒入香药,又在桶底插手通红的柴炭。
许宣正自策画,完颜乌禄拍门而入,朝他躬身行了一礼,满脸欢乐,上前低声道:“殿下,传闻你安然到达五国城,举国欢娱,皇上与皇后娘娘已亲身前来接驾。估计明日一早,便可到此与太子团聚……”
公主吃吃笑道:“‘济安哥哥’,‘无忧丹’又苦又涩,以是我特地为你加了些‘至心密意蛊’,你说,我待你好不好?”在他耳垂上悄悄咬了一口,低声道:“这‘至心密意蛊’是用北海的‘冰心蚕’与大理国南疆的‘九毒王蜂’杂交养成,传闻吃到肚里,会生出千千万万剧毒的小虫子,钻进寄体的心肝,再经过血液溯入五脏六腑。汗阿玛专门用它来治那些扯谎话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