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也不知有多久未曾洗过热水澡了,被那热汽劈面一蒸,浑身毛孔舒张,精力大振。当下干脆将统统烦苦衷全都抛在脑后,解开衣带,便欲入水泡个痛快。
完颜乌禄道:“殿下一起辛苦,明日又是大喜的日子,微臣已叫人备好热水,为殿下洗去风尘,好好安息。”拍了鼓掌,两个白衣侍婢抱着一叠衣裳款款而入,接着又来了四个壮汉,扛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木桶,在炕边放定,倒入香药,又在桶底插手通红的柴炭。
完颜乌禄一愣,道:“公主,你……你如何来了?”
公主道:“那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被四姐姐欺负,骂我是南人的孽种,你挡在我面前,替我挨了一巴掌,又反手打了她一耳光,将她吓傻啦。你拉着我的手,说我是你的mm,谁再敢欺负我,你就用鞭子狠狠抽他。从当时起,宫里再没人敢给我半点神采、说我一句闲话。”
许宣吁了口长气,浑身已被盗汗渗入。这鞑子公主既不杀他,也不拆穿他,必有所图,一时候却又猜不出她葫芦里究竟卖的甚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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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宣对这刁蛮凶暴的公主也有些无计可施,叹了口气,道:“男女非礼勿视,授受不亲,我要沐浴啦,公主有甚么话就快快说了出去吧。”
许宣见她灼灼地凝睇着本身,神采古怪,心想:“那济安太子死时不过五岁,五岁前的孩子又怎能够做出这等事情?定是这女鞑子胡说,来摸索我的。”抚摩着海东青的背翎,点头道:“我不记得啦。”
公主道:“我如何不能来了?一听到济安哥哥,我就马不断蹄地赶来啦。你不提早知会便也罢啦,竟然还叫那呆头鹅和卫兵挡着不让我出去,真讨厌!”王重阳刚和几个金兵追入屋里,听得这话,顿时面红耳赤,呐呐不语。
完颜乌禄浅笑道:“是啊,皇上本来正在打猎,听此动静,连皇宫也不回,立即马不断蹄地赶来了。国不成一日无储君,我大金太子之位空悬了十几年,现在复归原主,又岂止是圣上与娘娘之幸?天然能快一日,便是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