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心中一沉,最为担忧的事毕竟还是躲不过。公主鼓掌笑道:“好体例!真金不怕火炼,汗阿玛,济安哥哥,我来帮你们做公证人!”不等他说话,已经跳起家,拔刀到了他面前,抓住他的右手,在指尖上悄悄一划,血珠顿时涔涔滴落碗中。
许宣又惊又喜,不明以是,眼角瞥处,见公主笑吟吟地凝睇着他,勾了勾小指,指尖上鲜明有一点殷红的血迹,顿时明白是如何回事了!
完颜阿鲁补道:“北海的水珠长白山的雪,天上的云朵山里的河。要证明太子真是济安,有个最简朴的体例,就是当着世人之面滴血认亲,只要陛下的血滴和太子的融到一起,天下人都晓得你们是真正的父子。”
这时谷仓外轰笑四起,有人阴阳怪气地叫道:“大金国天水郡公驾到!”只见十几个金兵高举火把,推搡着一个黑衣男人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群臣面面相觑,裴满氏淡淡道:“公主说得对,想要侵犯济安太子的是万里以外的赵构,冤有头债有主,大金国又何必拿一个亡国的软骨头出气?但既是太子与陛下团聚的喜宴,不请天水郡公来喝两杯酒,未免失了礼数。撒哈林、拔里海,你们还不去把天水郡公请来?”
**************
四周又是一阵轰然拥戴,叫道:“南人狗天子害死了太子的养父母,陪酒扫兴哪够?定要叫重昏侯向太子叩首赔罪!”
世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接话。原觉得风波已了,没想到兀术竟不依不饶,又生波澜。
正欲毕集真气,一把擒住完颜亶以做人质,忽听完颜乌禄“啊”地一声,喜道:“合在一起了!”世人争相探头去望,只见那几滴血珠在碗底左摇右晃,公然很快融成了一片。
完颜亶冷冷道:“既然翡翠玉笛与胎记都不敷以证明济安的身份,那依九叔之见,又该如何让天下佩服呢?”
世人拍案大笑,七嘴八舌地提及灭宋之事。
公主咬着唇望向完颜亶,见他低着头自斟自饮,没有理睬,似是颇觉委曲,将酒碗往桌上重重一砸,坐回席中。
下一章明天(11月19日)上午十点更新,求月票和保举票,感谢支撑!
但一想到父亲,想到真姨娘,热泪顿时又涌上了眼眶。猛一抬头,烈酒入喉,腹中如烈火燃烧,咬牙又想:“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天下除了你嫡亲之人,都不过是贪恐怕死、倒置吵嘴的蝇营狗苟,你爹、你额娘抱屈惨死时,天下人又在那里?他们是生是死,与你许宣何干?大不了等你当上金国天子,灭了赵宋江山,再还天下人承平便是!”
到得厥后,越听越怒,手指忍不住微微建议抖来,耳颊如烧,暗想:“许宣啊许宣,莫非你为报家仇,真要罔顾囯恨,和这些沾满了大宋鲜血的狗鞑子沆瀣一气么?你若真带着鞑子掀翻了赵宋,老百姓岂不还要再受一番大难?如此你与你悔恨的秦桧老贼又有甚么别离?”
那两个半醉的猛安忙躬身应是,还刀入鞘,带了几个金兵出去了。
世人齐声喝采,有几个猛安、谋克跳起家,醉醺醺地拔刀便往外走,公主俄然俏脸一沉,厉声喝道:“本日是汗阿玛与济安哥哥团聚的大喜之日,你们打打杀杀的想做甚么?汗阿玛早就撤去赵桓‘重昏侯’的名号,赐他‘天水郡公’,不准再有任何欺侮之举,你们是想违背圣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