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两个刺客见机会已失,立即朝城外御风飞逃。数百蒙面马队也跟着一哄而散,有的箭如飞蝗,结伴杀向南门;有的弃马飞奔,藏入街巷。只要那铁锤客昂然不惧,吼怒着抡舞铁锤,烈焰喷涌,摧枯拉朽,也不知多少金兵被他打得脑迸骨裂,血肉横飞。
众金将身经百战,无一不是刀头舔血、杀人如麻的悍勇之徒,却从未见过如此可骇如天国的气象,被他那双空茫冷厉的眸子一扫,更是肝胆尽寒,两股战战,一时竟不敢上前。
许宣持续几个起落,面前俄然一红,狂飙怒舞,一个大铁锤卷着烈焰横扫而至。“轰!”竟将他的铁杖撞得蓦地曲折,几乎抵挡不住。
还不等封住那人经脉,四周火矢激啸而来,早已将其攒射如刺猬。许宣只得抓住那尸身作为盾牌,策马疾冲,腾空跃上另一个刺客的马背,将他一把制住。但是这回他虽护住了刺客的身躯,坐上马匹却被乱箭射中,悲嘶着撞落在地,几乎将他压在身下。
此次他早有所备,制住刺客后,立即拽着他腾空跃上屋脊。两侧火矢飞舞,擦着他的身沿激啸破空。他足不点地,借着左掌反撞之力,高掠低伏,转眼便超出了南边的街坊。
“轰!”内火外风,如狂飚怒卷,将前后两股霸烈非常的真气离心绕甩开来,许宣“哇”地喷出一口鲜血,顺势飞转着冲天而起。那两刺客齐声低咦,似是没想到他竟能躲过这必死一击。
别的两个刺客转眼又从身后攻到,掌风、火锤、剑气纵横乱舞,将他逼到了街巷边沿,“霹雷”一声,屋梁尽碎,雪尘鼓励,下方传出接连不竭的惊叫声。
金兀术一把拽住完颜亶的缰绳,右手夺过身边将领的长矛,朝那刺客当胸猛掷而去。炫光怒卷,风雷激吼,刚好与回旋的链锤撞了个正着,“轰!”鼓起一轮庞大的光波,波纹般朝外分散。
许宣松了口气,大喝着回身弹指,接连几记“火风鼎”、“雷火丰”、“地火明夷”,铁杖光芒暴涨,将那使剑的刺客震开,又一掌对上了那真气阴寒的蒙面人。“嘭!”衣裳一鼓,迸出十几条裂缝,整条左臂如被冰霜解冻。
接着“咻咻”之声高文,无数道火箭纵横破空,没出院墙,穿入屋瓦,瞬息间整条街巷冲起熊熊烈焰。
但是不等他稳住身形,左火线银光乱舞,又是一道人影闪电似的朝他冲来。“铛铛”连震,剑势如雷霆,竟刹时穿透了炁剑光浪,在他左肩、右腿上连划了几道口儿。
那人眼白翻动,狂吼着挥动链锤,撞开王重阳,正欲持续朝许宣打来,忽听空中响起一声春雷般的叱呵:“何方狂徒,竟敢在大金皇城猖獗!”
完颜亶在金兀术、阿鲁补等人的夹护下策马奔来,厉声高喝:“谁能活捉这厮,赏黄金万两,封万户侯;砍下别人头的,赏黄金千两,封千户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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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哧”两声轻响,铁锤客的左肩、右臂鲜血激射,似被炁箭贯穿,身子一晃,链锤落空准头,重重地砸在许宣右边的石板地里,顿时乱石迸舞,砸出一个数尺深的大坑。
他沿着屋顶朝南冲掠,隔着高墙重楼,箭矢难以转弯;刺客俱是马队,又没法飞檐走壁,只得呼喝着从东西两侧长巷奔驰,将他遥遥夹在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