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收回龙牙刀,右手探到洛原君面前,道:“洛公子,容我再向你讨要一件东西。”
也速该扬鞭跃马,单骑驰到许宣身前,大声道:“黄金天神的子孙从不怕死,我们与你们为敌,是因为金国一向将我们蒙古男儿当作仆从。你们和阿巴嘎和亲是假的,封额布格‘蒙兀国主’也是假的,只是想将我们像牛羊一样赶到圈里,一起杀了。你们说的话本来就是假的,带着豺狼的心来到我们的草原,为甚么反要怪我们背信弃义?”
萨守坚扶起她,大声道:“诸位可汗,辽军虽退,另有大金国的女帝与关内照应的十万雄师。只要你我合力,擒住济安小贼,再以完颜兀术等一干犯人为人质,何愁不能攻破上京,平分天下?你们是想永久待在苦寒荒凉的草原,做金人呼来唤去的仆从,还是抢尽他们的黄金财宝,做自在遨游的鹰?”
被他这般一煽动,蒙古军的士气顿时又鼓励起来了,有人大声大呼道:“我们要抢尽金狗的黄金财宝,做草原上自在遨游的鹰!”呼回声汹汹四起。
蒙古众可汗心中大动,相互对望,但惮于合不勒的威势,谁也不敢率先表态。忽听一个沙哑的嗓音大声道:“大金国的谙班勃极烈,你是飞遍草原与高山的雄库鲁。蒙你厚爱,将皇太后的虎形玉佩转赠于我,我早已对天发誓,要做为你看牧草原的猛虎。忽图剌固然是我的安答,但我岂能为了安答棍骗天神,违背誓词?本日谁敢与谙班勃极烈为敌,就是我八万塔塔儿男儿的仇敌!”
也速该昂头挺胸,竟连眼皮也不眨上一下,冷冷地瞪着他,一字字隧道:“孛儿只斤人就像野草,拔不尽,烧不但。就算你本日将我们全都杀了,广宽的草原也容得下残剩的族人,终有一日,他们会让你们流百倍的血来了偿。”
洛原君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道:“这瓶中除了‘披肝沥胆虫’,另有昆仑山的‘冰渊魁花蜜’,你调匀了,让中蛊的各位可汗喝下,三个时候内便可杀尽体内蛊虫,安然无恙。”
这句话如尖楔般钉出世民气底的罅隙,四周顿时又温馨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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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鼓吹眉道:“既然如此,我只好成全你了。我倒要看看孛儿只斤人的脖子有多硬。”刀光一闪,架住他的颈子,便欲一刀将头颅旋落。
目睹局势已去,合不勒等人神采尽变,悄悄悔怨不该被耶律大石与完颜瑶勾引,上了这艘贼船。现在辽军已退,蒙古各部众叛亲离,茅子元等人也逃之夭夭,只剩下己方近万将士,战也不是,降也不是,真真骑虎难下。
那人毡衣毛帽,背弓佩刀,骑着神骏非常的白马,疤痕遍及的紫黑脸庞上,一双三角眼精光闪动,恰是塔塔儿部的首级苏赫巴鲁。
许宣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将号令声刹时压了下去,道:“各位可汗,你们祖祖辈辈糊口在广宽的草原上,逐水草而居,自在安闲;我们住在黑山白水之间,渔猎耕作,世世代代无仇无怨,为何要受人教唆,相互残杀?完颜瑶是想本身做金国天子,骗你们来为她兵戈,她如果赢了,会容忍蒙前人来掠取本身的江山吗?倒是合不勒,他与完颜瑶暗中勾搭,出售你们各部,等你们与金国打战,死光了年青的懦夫,就与完颜瑶联手篡夺你们的草地和牛羊。到了当时,你们不但分不到半点黄金财宝,反而世世代代要做合不勒的仆从。草原上今后将只要波儿只斤氏,再没有其他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