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惊哗声中,白素贞衣裳“呼”地朝后鼓励,被那金光蓦地拔地托起,浑身光波闲逛。
许宣心中又是一凛,莫非这只金钵真能感到妖气,远远便探出了白素贞的踪迹?此时若要推托,反要激起他的思疑,动机急转,故作惶恐惊骇之状,颤声道:“风水先生说这里是上上吉宅,哪来的妖怪?长长老莫要吓我!”
许宣昨夜在山上撞见这和尚时,戴的便是脸上这幅面具,此时再想乔化已来不及了,心念急转,故作欣喜道:“长老,如何是你?”法海公然认出他来了,单手施礼道:“阿弥陀佛,本来是许施主。”右手却还是握着他的左腕,真气绵绵涌入,明显仍在摸索他的深浅。。。
法海双手合十,也不抵挡,一言不发地由他们推搡出了院子,绕过影壁时,忍不住又转头朝白素贞望了一眼,神采惨白,神情古怪已极。
郑虎如梦初醒,喝道:“秃贼竟敢妖言惑众,信口歪曲许神医的夫人!我日你个神仙板板,弟兄们,还不快把这秃驴给老子轰出去!”众公差轰然照应,也都涌上前去叱骂推搡。
如果其他僧道,许宣早已杀心骤起,趁其不备,从身后一掌击毙。但法海曾数次救过本身性命,感铭于心,不管如何也下不了手。当下双手暗聚真气,只等他发明白素贞真身,当即闪电出招,封其经脉,藏到后院柴房里,等报得大仇后再放他出来。
法海双眸精光闪烁,沉声道:“施主,贫僧刚从明庆寺出来,便见此处妖气冲天。如果施主未遇怪杰怪事,就是这宅院里藏了妖怪。”从怀中取出明心和尚的那只金钵,一字字道:“还请施主为贫僧带路,降妖除魔。”
正无眉目,许娇容趋步而入,轻声道:“少主,那姓郑的还在外甲等着你呢。”
许宣将白素贞交由她照顾,回身出屋。郑虎仍在廊下伸头张望,见了他,忙满脸堆笑迎上前来。
回到钱塘门时,已过戌时,满城灯火灿烂,行人如流,清湖桥两侧的酒楼妓馆更是喧声如沸,红袖招展。许宣饥肠辘辘,站在推车面摊旁胡乱吃了碗面,仓促赶回报恩坊。
许宣又大声道:“这位法海长老,说我们家里藏着妖怪,要为我们降妖除魔”
“砰砰”连声,众官差被法海的护体真气震得四下抛飞,惊呼怒骂。法海心念一分,金钵光芒陡敛,白素贞平空跌落草地。
法海公然神采稍缓,松开手,皱眉道:“奇特,施主不是修真练武之人,为何会经脉尽断?”
许宣暗呼糟糕,法海果如被雷霆当头劈中,浑身僵凝,明显已认出她来了。白素贞瞥见他与法海,本来莹白无赤色的脸亦刹时泛红,颤声道:“你你”身子一晃,软绵绵地昏倒在地。
“本来如此,”法海点了点头,神采古怪地打量了他半晌,沉吟道,“施主印堂暗淡,身有阴邪妖气,贫僧还觉得你经络损毁与此有关。既然施主并非修真中人,这身阴邪之气只能是受妖怪所染了。不知施主迩来是否有碰到甚么怪杰怪事?”
许宣抢身将她抱起,叫道:“娘子!娘子!”将真炁绵绵输入。见她并无大碍,心下大定,却用心顿足哭道:“你这贼秃好不讲理!我娘子如有甚么三长两短,定要找你偿命!”